王杨一直认为,讲笑话或者喷垃圾话,效果上完全可以和放屁做类比。在公众场合,如果你直通通地放了一个屁,哪怕放得惊天动地,也很难引发别人的笑声,原因很简单,在音调上听来无遮无拦,毫无艺术xing可言,在理智上看来不过是一个正常的生理现象,就算有一点儿笑意也会被公众礼仪或自持身份的心态压下去。只有那些修养很差或者笑点很低的人才会有反应。可是换一个方式,如果放这个屁的时候,控制一下节奏,或者说pc肌对gāng_mén的挤压,再或者裤子纤维对气流的干扰,形成了不同音调的排列组合,甚至制造出九曲十八弯的效果来,那就完全不同了,正常人很难抵御这种具备极高难度和艺术随机xing的屁,笑场是起码的,笑翻是正常的,笑掉大牙也不是不能想象的;即使当做一个笑料传播出去,同样能达到不俗的效果;甚至长时间之后拿出来,照样可以收获笑声一片。
王杨的这个冷笑话就有这样的效果。
我在你眼睛里看到了眼屎。这句话如果直接理解,无非是你的面部卫生有问题,但是如果进一步,就可以解释为你的眼里只有屎,这不是比直接说“你的两只眼睛是用来出气”的效果更好吗?继续深入下去,就可以认为是你的脑子里全都是垃圾米田共之类,所以眼睛才会和pì_yǎn的功能重合,这要比直接开骂“你的脑子里装满大便”更加含蓄,并且含义十足。总之,以此类推,可以无限制地往下深入,恶毒到没有底线。
对于在东方文化圈里的侵染已久的人来说,这些冷笑话或者垃圾话一听就懂,因为东方文化就是讲究的微言大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眼里面含义无穷,以至于东方人听到一句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探究这句话背后的潜台词。可是对于讲究直白明了的西方人,尤其是这些脑子拐不了几道弯的黑人来说,理解起来就很有限了。起码不是个个都能理解的了的。
“噗——”
第一个听出这个冷笑话的自然是泽北荣志,因为这本就是东方式的幽默,并且他还是在场所有人里学历最高的;但是第一个笑出声的却是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拉里·威廉姆斯,作为久经沙场的街头巨星,他的垃圾话水准则是在场所有人里最高的,话里话外有什么别有所指自然是一点就通。
很多年之后,拉里·威廉姆斯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说道:“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垃圾话还可以这样说;明明把你骂的狗血喷头,而且连一个脏字眼也不带,偏偏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个白痴一样,这他妈的才是高级骂法。更可恶的是明明他骂的就是我们,我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就凭这垃圾话的本事,栽在他手里,不冤。”
这时候,现场开始出现诡异的一幕,场上十二个人——十个球员加上两个裁判,场下千余人,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反复回味后听懂了王杨的吐槽,其余的大都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但是就是这听懂的十分之一,一个个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已,其他的十分之九都傻不愣登地看着他们,一个个表情麻木一脸呆滞。这还不算什么,有的观众是几个人同来的,其中一个笑到抽筋,其他几个虽然莫名其妙,但是也不好意思当场问,只能不懂装懂地跟着嘿嘿傻笑,于是乎,疯狂的爆笑和不知所谓的皮笑肉不笑组合在一起,场面异常怪异;等到这十分之一回过气来看到那十分之九的脑瘫模样,顿时再次触发笑点,继而引发了第二次爆笑狂chao。。。。。。。其中笑得最响亮的要数钻到桌子下面的现场dj。
对于听懂了球迷来说,这一次的笑场不仅笑得痛快、笑得敞亮,而且笑出了身份、笑出了内涵、笑得高人一等、笑得牛皮哄哄、笑得扬眉吐气。
而对于没有听懂的球迷来说,却是第一次坐在观众席上感觉被人当猴耍了,郁闷与苦憋交织,疑惑与尴尬并存,正如拉里·威廉姆斯所说的那样——像个白痴一样。
泽北荣志和乔伊对视一眼,发现彼此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王杨这家伙,真是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则全场变**啊。
魔王队里,只有拉里·威廉姆斯听懂了,看着德克斯特·霍普金斯还在茫然四顾的可怜模样,实在不忍心这实诚孩子继续蒙在鼓里,于是走过去附在耳边悄悄的把潜台词告诉了他。
“法克!!”德克斯特·霍普金斯恍然大悟后登时连眼睛都红了,一时间只觉得满场的爆笑声都是冲着自己来的,一直以来居高临下的心态顿时溃不成军,气急败坏之下甚至忘记了这是在比赛中,抡起手中的篮球当成板砖冲着王杨的脑袋砸了过去。
王杨顺手接过篮球,脚下一转,半退半转了一百八十度,卸去篮球上的力道,然后娴熟地在腰间转了个圈,张手向着自己的脑后——魔王队的后场扔了出去。并且仿效周星驰的口音回头说了句:“多谢。”
篮球刚一出手,乔伊和泽北荣志双箭齐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了快攻。
“白痴!”阻拦不及的拉里·威廉姆斯怒吼一声,来不及多说什么,急忙转身向着乔伊和泽北荣志的背影狂追过去。
等到一马当先的泽北荣志冲到罚球线接住篮球的时候,拉里·威廉姆斯已经和他跑了个齐头并进,泽北荣志彷佛没有看到似的,旁若无人地高高跃起,直奔篮筐而去。
“休想!”拉里·威廉姆斯怒吼着,紧随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