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他你今天晚上就不会坐在这儿陪我了。”季焰远苦笑了一下,拉贺蓝坐的离自己近了一些。
“少来,”贺蓝在棉球上倒了点儿酒精,按在季焰远嘴角,“我可没说我气消了。”
季焰远的伤口被酒精一沙更疼了,他往后躲可贺蓝的手也跟上来,“你怎么按这么久!”
“别说话,十秒,十秒才能消毒呢。”
“嗳,都流到嘴里了……!”
“那正好,给你那舌头也消消毒。”
季焰远疼的实在受不了了,他拉开贺蓝的手腕,“这能用酒精吗?!你这是报复我!”
“对,就是报复。”贺蓝看着季焰远有些肿起来的右脸颊,又气又心疼,“你丫活该。”
季焰远俯身凑上前吻住贺蓝,手臂揽住她的腰维持着身体的平衡,“……我是活该!活该我喜欢你。”
“……谁让你下车了?”贺蓝顺势倒向前贴着季焰远的胸膛,把他压在床头,狠狠的吻了回去,“真是小白脸儿!给你打的脸上留了疤才好!”
“好啊,”季焰远抱紧贺蓝把她往床上一拉,两个人一起侧躺了下来,他顾不得嘴角的疼痛,深深吮吸着贺蓝的舌头,“留疤了我死缠着你!”
贺蓝起身骑在季焰远腰间,又把他按在床上,“留疤了看陈索菲还要不要你!”
季焰远用了用力,被贺蓝压着腰却怎么也坐不起来,肩膀挣扎了好一阵才气喘吁吁的躺了回去,“别耍赖!”
“是你耍赖!”贺蓝的手压着季焰远的肩头,“要不是你用苦肉计我今天才懒得理你!”
“要是以前,我不见得打不过他!”季焰远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用手背蹭了蹭嘴角,“我就想试试,谁知道……输了。”
“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赢他?不过……今天你特快把他手掰那一下我还挺意外的,”贺蓝俯视着季焰远,他的喉结因为大口喘息一动一动的,“要是他今天要是左手要打我,右手要打陈索菲,你先去掰哪只手?”
“右手。”
贺蓝一巴掌拍在季焰远胸口,接着就要起身,“季焰远你这个傻b!”
“左手那下,我替你挨。”
听到季焰远这句,贺蓝停了下来。
“我会帮索菲,可是我甘愿替你挨打。这里面意义不一样,谁更重要我不信你不明白。”季焰远把贺蓝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知道你还生我气……现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心里好受点儿没有?”
贺蓝不屑地瞥了一眼季焰远,嘴角却忍不住浮起一丝笑意,“掰完右手我不信你还忙得过来替我挨打。”
脸上的伤好的算快,没两天痕迹已经渐渐褪去,只是腿上那一大片过了一个礼拜还依然发青。虽然挂了彩,季焰远还是很感谢那个蛮不讲理的司机来掺和了一脚——贺蓝忘了追问他到底去国贸干嘛了。
他把车送修前就悄悄把给贺蓝准备的生日礼物放回了家里,之后恰好赶上跨年,两个人各自都回家陪家人,贺蓝更是把这事儿忘到了九霄云外。
季焰远总觉得因为贺蓝,一月二日这一天对自己来说,似乎又多了意义。
每一年的这一天,陵园都变得异常的冷。
“爸,今天我就不上去了。”季焰远抬头看着迟建明眼角又多爬上的一丝细纹,不禁感叹时光的力量是那么强大。
迟建明的手按在季焰远脖子上,“干嘛?怕你爸一把老骨头背不动你了?”
“不是,”季焰远笑着摇摇头,“你陪我来,我觉得就够了。”
“迟哥,我背焰远上去吧。”刘方成是迟建明的司机,只比季焰远大不了几岁。
迟建明跟刘方成摆摆手,“得了,你们真都当我老了呐?我儿子我还背不动?”
“别逞能了,”季焰远悄悄叹了口气,“我不能以后每年都还让你背啊。”
“那就今年最后一年。”迟建明站到季焰远身前半蹲下来,“快着,以后再想让我背也难了啊。”
“背不动可提前说啊。”季焰远抬起手臂抱住老迟的肩膀,心里暗自感慨着贺蓝曾经说过的话。现在看来,贺蓝没说错,他们爷俩固执的时候确实很像。
迟建明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不时停下来稍事休息。不光是季焰远,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身体与去年的差距。再坚持锻炼,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爸,放我下来吧。”季焰远听着迟建明愈发沉重的呼吸,心里痛恨自己的不争气。
迟建明又停了一下,“没事儿,马上就到了。”
季焰远的手臂偷偷收紧了一些,拥抱好像不是父子间表达情感的方式,但他此刻只想珍惜这一年一次的机会。一种莫名的情绪蔓延开来,季焰远觉得老迟一定也感受到了。
“焰远,有没有想过去接手香港那边儿的事务?”迟建明看只差几节台阶了,停步歇了口气,“先别拒绝,你考虑考虑。我岁数大了,只希望公司里的人都是我信得过的。”
“爸,我北京这儿的……”
“但那都是兴趣,万一哪天你不愿意玩儿了呢?我知道,这些东西你不爱管,可是上次设计组你也不去,你也替你爸想想……”迟建明微微回过头,“我都五十了,还能干几年?”
季焰远心里有一丝酸涩,“俊扬应该比我更合适吧?”
“这是我四年前就跟他说留给你的,俊扬没意见,他说只要你答应去,就绝不跟你抢。”迟建明哈下腰又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