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从门内走了出来,看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就走了?”
柳士言早知她一直偷偷躲在一旁看着,侧过头来,冲她一笑:“这不是你希望看到的吗?”
青儿被说得词穷,撇嘴角,双臂环抱道:“是啊是啊,你想怎样!”
纸扇轻叩她额头,柳士言笑道:“不想怎样啊。”
他笑着摇摇头,转身,抬手将扇子举在头顶挡雨,自顾自地往园里走。
青儿见了,忙从后面跟上:“诶,柳士言!你等等我!”
他却不等她,嘴角一勾,忽然施展轻功,一下子便将徒步的青儿甩了好几丈远。
青儿见他摆明了捉弄自己,急了,也施展轻功,凌空一跃,落在他的前面,回过身来指着他道:“跑那么快做什么!”
“有瘟神追我,不跑能行吗?”
“说谁瘟神呢?”
“一回来就让我丢了个小妾,不是瘟神是什么?”
“休她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柳士言轻笑一声:“也不知是谁警告我若不休了她,就要拐带我儿子离家出走。”
还在说话,芍药撑着伞找来了,见柳士言也在这里,就先福了福身子,而后才对青儿说道:“夫人,少爷不肯泡药酒,正在屋里闹脾气呢。我跟赵婶都拿他没辙了。”
青儿听了,蹙眉:“这孩子,受了场伤,这性子还越发娇贵起来了,那样的好东西还嫌七嫌八的!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
一边说着,青儿还一边抡起袖子往自己院里。
被撂在后面的柳士言看着她嘀嘀咕咕带着芍药走掉的身影,大概是着了什么魔,竟不知不觉地跟了过去。
尚香苑里。柳子玉的房间里。
赵婶苦口婆心的话语已经说得她的嘴都干了,摸了摸半人高的木桶里黑漆漆的药酒,再看看穿着里衣在床上滚来滚去,死活都不肯泡药酒的子玉,终于泄气地伏在了桶沿上,只盼望着青儿赶紧来,否则这么这些名贵的药材可就全浪费了。
子玉还不高兴,一个劲在那里喊着赶紧把木桶搬下去,否则这满屋子都是药臭味。
“说什么药臭味呢?”才正说着呢,青儿走了进来。
子玉刚还滚来滚去的身子立即僵住了,呆愣愣地看着青儿,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青儿将袖子越抡越高,朝子玉走过去,双臂一伸,一把将他的小身板捞了起来,三两下就把他的衣服剥干净了,纤纤素指指着那身上大大小小的淤青,念叨:“快看看快看看,这是谁的小身板呀,青一块紫一块地,丑死了,男子汉大丈夫,被人看了要笑的!”
子玉被当着人赵婶和芍药的面剥衣服,先还愣愣的,待回过神来,听进青儿的话,一下子觉得委屈,小拳头不停地捶打青儿:“青儿你混蛋!你侮辱我!”
青儿听他用这样义正言辞的词,脸绷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小家伙,你也知道侮辱啊!你要不乖乖听话,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侮辱!”
见她笑了,子玉更不高兴了:“青儿,你混蛋!”
“再骂我混蛋,今晚不给你吃饭!”
“青儿!你变坏了!”
“对付你这小坏蛋,不坏点能行吗?”青儿说着,一把抗起子玉,噗通一声便扔进了木桶,只留他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口中说道:“笨玉儿,不想被人看光光最好的方法是这个!”
子玉不满,在水里噗通噗通,青儿见状,忙伸手压制,衣服都被弄湿了。
柳士言就站在门口,看着屋内那一大一小对抗的样子,虽然吵吵闹闹的,却分外的温馨。竟不自觉看得入了神。
这时,赵云却来到了他的身后:“爷。”
柳士言被打扰了看戏的时机,略不悦地应了句:“怎么了?”
“沈姑娘回来了。”
“沈姑娘?哪个沈姑娘?”柳士言心不在焉地应道。
“就是深念琦沈姑娘,爷的画中人——”--6824+dc+24644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