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重闷哼一声,心头大骇。在四周黑压压看不清楚的情况下仅凭马蹄的声音就能jing确判断出自己的远近方位,而且准,敌人的箭术当真令人吃惊。他却不敢停留,抽出腰间的横刀,双腿使劲磕紧马腹,催动战马就上了高坡,隐约间看见两条人影分从左右扑至。
张兴重大喝一声“有敌人!”挥动横刀向右边那人当头劈了下去,只听“当”的一声脆响,横刀便被对方兵刃嘣开。他百忙中双脚甩脱马镫,从右边扑了下去,将那人扑倒在地,落地的时候,左臂被对方一拳击中,扯动肩头中箭处的伤口,痛得他倒吸凉气,咧嘴就叫了声“啊……”于此同时,另外一个敌人也绕过战马,几步赶到了面前,挥刀砍向自己的要害。
张兴重危急之中扯着身下的敌人就向一侧翻滚,同时大声召唤着:“来人!斡麻里!老秦!……”
斡麻里听到前方出了意外,吓得三魂去了两魂,那可是整个北方指挥部的最高上官,若是发生了什么不测,可就当真无法收场了!他和两名侦骑就尾随在张兴重身后不远,立刻催马加鞭跃上高坡,一眼便看到了正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他马不停速,骑马直接撞了上去,将正在挥刀的敌人冲到一边,然后从马上滚落下来,扑到正在纠缠的两人身边,分辨出敌我之后,大手掰住敌人的脑袋,使劲向后一拖,将两人分开。
这时候已经不断有营州军骑兵和虞候参谋上到了高坡之上,在张兴重“留活口”的命令下,将两名敌人分别擒获。
秦月山等人见张兴重肩上中了箭伤,都吓了一跳,纷纷向他告罪,张兴重心有余悸的摇了摇头,道:“此事不怪你们,是某大意了。”如张兴重所言,确实不赖别人,完全是张兴重本人大意所致,在没有人先去“清场”的情况下就冒冒失失当先奔过去,结果中了埋伏,差点成为整个北方指挥部中的第一个阵亡者。
不用张兴重吩咐,秦月山立刻命人分别提审两名敌人,片刻之后便即明了。
“契丹乌隗部,兵力一千,由乌隗部俟斤乞活买亲自率领,于昨天黄昏时分抵达的鹿鸣洼子。此行目的是直奔咱们来的,要趁咱们训练之时实施突袭。”秦月山一脸严肃的将情况以最简单的话语禀告给张兴重。
“乌隗部?他们是乌隗部?没有弄错?”
“斡麻里亲自问出来的,他说是乌隗部,这一点毫无疑问,乌隗部的口音与契丹各部有些不同,带着突厥人特有的短促。”秦月山解释道。
张兴重感到有些难以理解:“乌隗部不是一直在医巫闾山东边么?他们的作战对象是渤海国的靺鞨人,怎么跑到咱们这边了?还有,他们对咱们的训练地点和时间怎么了解得如此清楚?”
斡麻里奉命来到张兴重面前,他道:“张都虞,没有错,就是乌隗部。对了,刚刚问出来最新的情况,这处高坡是乌隗部jing戒地之一,布置了一个小帐的游骑,咱们只捉到两个人,还有两人已经在之前向洼子里的营地赶过去示ji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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