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馨兰独自肆意的一人躺在草地上,嘴里咬着一根野草,看着天上的流云的同时,心思也跟着流云飘动着。
她……居然……能重活一次?
这个念头已经困扰她好几天的时间,就重活一次这事,说实话,着实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今天已经是她重新活过来的第三天,面对重活这事,是让她又惊又喜又怕,惊的是那惊讶,喜的是前世的种种可以重新再来,怕的是她的重活在世人眼中的她是妖怪。
这几种情绪反复交织着,让她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她不否认自己在刚重新获得新生时候,那份狂喜几乎是要把她给湮灭,对于一个死于悔恨中的人来说,能够再次活过来,这无意是上天给她最好的礼物以及最大的鼓励。
回想她的前世,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十六岁嫁与三皇子做正妃,二十岁坐上凤仪天下的座位,二十三岁一碗毒粥命丧黄泉。
从她当上三皇子妃的那一天到她死的那一刻,足足七年的时间里,她每日过得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的生活,生怕出现丝毫的差错给那人蒙羞。
可惜她错了,错的是万分的糊涂,前世父族的悲惨命运始于自己,那今生父族的命运她将会尽力扭转,不再让其成为他人的踏脚石!
这两天她想了很多,从自己跟那人的相遇,到自己是怎么走进他的爱情圈套里,再到自己是怎么努力帮那人巩固他的势力,等等的一切,让她心里多少是有了底,既然跟那人的相遇是父族灭亡的开始的话,那她就避开那祸首,不让前世的悲剧再次重演。
又在草地上翻了一下身,欧阳馨兰垂眸,长长的睫毛掩住了她心底的想法,睫毛下的阴影给她那张如海棠般的娇颜添上一抹神秘的色彩。
“唉……”粉嫩的樱唇叹了一口气,欧阳馨兰举起手,看着自己粉嫩依旧却是变小了一号的手,果真是重活了,而且还是回到了十四岁的时候,更是回到了她遇到那人的前几个月。
欧阳馨兰在她重活过来后,就一直很庆幸自己此时是在汶州的别院,而不是在京城的侯府里,若让祖父他们见着自己现在这般模样的话,定会对自己起疑心,而自己刚重活的时候,肯定是没那么多的心思去找理由来搪塞祖父他们。
万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此,甚好!
以往每年她都要来汶州别院这边呆上三个月的时间才会返京,在她刚重活过来的时候就询问过绿袖她到汶州的时间有多张,绿袖给她的回答是她到汶州还没到一个月,此时离她返京的时间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还有时间去挽回之前所犯的错,但愿还来得及。
因为她很清楚在这一年返京之后的第三个月,皇后就要给三皇子举办颖秀宴,邀请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员的女眷赴宴,借此时机给三皇子挑选正妃以及侧妃,而她跟那人的见面却在了这颖秀宴之前,正是因为有了这之前的碰面,让她在颖秀宴上毫无意外的成了三皇子的正妃,而靖国侯府因为她,在皇子们的夺嫡斗争中,被迫站队。
尧是前世,她给祖父他们保护的太好了,人心的险恶始终不知,她被指为三皇子的正妃的时候,祖父当时苦口婆心的叮嘱自己,人要用心去看才能分辨出是善还是恶,不要一叶障目而不见全部;可当时的自己哪里能听的进祖父的话,满心满眼里都是三皇子的甜言蜜语,不但没把祖父在忠告放在心,反而硬要凑上去,给靖国侯府的毁灭埋下了种子。
由贵女成为皇子妃,这对于侯府来说可谓是无上的荣耀,她以为自己能让侯府荣宠不衰,却不知自己的这份荣耀成了侯府的催命符。直到父族全灭的时候,鲜血的代价才让她从那人给她编织的爱情谎言中清醒过来,是自己生性太过天真,在面对弱者或者是惨者的时候,她的同情心就会变得泛滥,他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倘若不是自己对那人的那份同情加怜悯,又怎么会落入这过着蜜糖的狠毒谎言中?现在回想起来,前世的自己真真是单‘蠢’啊!
三皇子夺位登基,原本以为极是功臣的靖国侯府能继续先皇所在时候的荣耀,可谁知道已是皇帝的三皇子早早就忌惮靖国侯府手里的兵权,唯恐靖国侯府功高震主威胁到他的帝位,借着外族入侵之际,她的嫡亲大哥成了这场暗斗中的牺牲品。侯府唯一的嫡孙没了,也就意味着侯府的爵位后继无人,等爹爹百年之后,皇家自是会把爵位回收,到时候,这世上便再无靖国侯府了,皇上坐着他的帝位,也是坐的稳稳当当的。
可天算不如人算,她大哥死后,原本忌惮于靖国侯府手里兵权的二皇子趁势作乱,企图图谋篡位。由于二皇子跟靖国侯府之前积怨已深,趁着此势,靖国侯府遭二皇子的毒手,全族尽灭。那个时候她已怀有身孕,祖父为了保全自己,跟已是皇帝的三皇子定下约定,保她儿的九五之尊的位置,靖国侯府甘愿为士前卒。
她无法想象整个欧阳家族的灭亡的场面,必定是血流成河,哀嚎遍地。
而造成这一切的因是她,所以她落得前世那般的果,全怨不得别人!
吐出一股浊气,欧阳馨兰朝着流云四动的天空伸出手,小手握拳,此生的命运她要握在自己的手中!
那双深幽的凤眼闪着坚毅的光芒!
“小姐,小姐!”
远远的,绿袖的呼唤声传来,给风吹动着,声音忽大忽小。
欧阳馨兰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