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
这突来的一赌正中红尘心怀,语中不觉含着几分欣喜。她没想到,原来师兄也好赌这一口。
知晓他同意了,赫连然熙转首朝西方望去。
“这桃花林的后头是一座荒林,方才我已在那林中某处藏了一物,若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将它取回,这一赌约便算你赢。”
红尘细眉微皱,“师兄让我找的东西是?”
再次看向他,赫连然熙只是简单答之,“是我心爱之物,上头有我的印记,一见此物,定然便知晓是你欲寻之物。”
一个时辰吗……红尘轻挑眉头,眼里已是兴趣浓浓。虽然对寻找之物仍旧不明,可这难题却阻挡不了她那好赌的性子。
“赌注怎说?”
赫连然熙徐徐而道,“你不是一心希望我们几个师兄弟能和睦相处吗,这一局若是你赢,日后万事我定言听计从,如何?”
这赌注,对红尘而言自然是好的。
整个漫烟山望去,就只有她敢厚着脸皮去缠着大师兄,而她也清楚,众多人中,大师兄也只允许她前来靠近。只是再过不久,她便将下山与家人相聚,这一离开,只怕师兄又将继续以往那孤独无伴的日子了。
若在她离开之前,能让大师兄与其他几位师兄友好相处,那她也可放心无虑的下山。
这一赌,她接下了!
“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拂动衣袂的轻风带着醉人桃花香,那对视的双眼,是对自己的坚然自信。
即便现下已是黄昏之时,但红尘相信,无需片刻,自己定然能将此物完好无缺的递于师兄跟前。
“师兄无需在此等候,待会我自然会将东西送去!”
一局定下,无再多言,红尘说罢便朝那座荒林寻去。
直至红尘身影全然消失在眸中,赫连然熙的眼中才露出那份矛盾愁苦。
“师弟……这一局,是你输了。”
------丑颜师弟------
夜幕降临,世衍守立于门外,迟迟不见那归来的身影直叫他心急如焚。不敢想这其中会有何等变故,唯有不断回想红尘的话语来让自己宽心。
此时,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的世衍突闻林中传来一阵不易察觉的脚步声。双眼瞪然直视,就盼着是那道身影而出。
这一回,果真没让世衍失望。待赫连然熙自林中出现时,世衍激动上前。
“主子,你终于回来了!”
“嗯。”
知晓令他担心了许久,赫连然熙淡然回应,却不似以往那般冷漠。
虽然很想问清主子这两天究竟去了何处,但最重要的还是主子平安回来了。
担心主子尚未用膳,心头石终是落地的世衍便退下前去准备。
当赫连然熙进入屋中时,里头早已被收拾妥当,而昨日那惊然一语,就像是一场叫人措手不及的梦。
缓缓前去,停落在那新摆上的书案前,同样是他喜爱的紫檀木,只是唯独少了那少年全心书画的身影。
这一夜,世衍不敢有丝毫怠慢,尽心服侍。久后,见夜色已深,便准备退下让主子好生休息。
只是这话尚未说出,心中突然想起傍晚时,鬼医手前来交待的一事。
“主子,鬼师父说这山中不知何时来了一狼群,而这狼群有别于寻常野狼,喜深夜出寻,不但灵性得很,且兽性怪异,伤不得半分。所以目前他也只是将这狼群引至桃花林后的那座荒林中,他吩咐我定要将此事告知于你,日后断不可前往那处。”
正在书写字画的墨笔重重一顿,留下那深浓的墨色一痕。
“你说什么!” 赫连然熙一惊。
“鬼师父说,那座荒林……”
荒林!
惊心二字灌然入心,叫赫连然熙白了双颊。
“主子,有什么不对吗?”
“该死的!”
抛下手中墨笔,一声懊悔至极的低咒,赫连然熙立马朝那荒林赶去。
足尖轻点,赫连然熙在林中急速穿梭,只盼着那安然无恙的身影能突入眼中。一路上,他安慰自己,此时此刻,那少年定然早已失望而归,只是不敢空手前来面对罢了。
“红尘……红尘!红尘你出来!”
不敢错望的双眸,焦急呼叫的声声,奈何整座荒林都快寻了个遍,却迟迟不见那人如愿出现。
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惩罚他布下这莫须有的赌局。
其实,这座废山之中,并无存放那所谓的心爱之物。他之所以设下这一陷阱,不过是想为日后受苦的自己泄愤罢了。
早在约红尘前来时,他便已经想清楚了。六奇紫火,他可以交出,哪怕之后自己必须承受割心之痛。
只是,一想到日后自己为这少年而受的万般痛楚,而他丝毫不知乐于与家人团聚,这等不甘才使得他想出此测。
是他错了!
这结局,早就已经定下,本想惩罚下那少年,最后却也只是折磨了自己!
“红尘!你快出来……你给我出来!”
日后,他再也不敢开这等玩笑了!只要能再见那少年一容,心头那千刀伤痕又算得了什么!
“嗷呜~嗷呜~”
空旷的荒林,如墨寂黑的四周,不见那人回应,入耳的却是那更为揪心的狼嚎荡响。
“师父说,我的五脏六腑皆已受损,能活命就已是奇迹了!虽然这外表看去与常人无异,但身子不可速然行动,只是一阵小跑都足以夺取我的性命!”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