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莫言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身来,最近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天醒得比一天晚。难不成自己还是习惯那个金丝笼里的生活?莫言想到这,不由得摇头苦笑,翻身下床。
莫言从房间里走出来,一下子从阴暗的地方走到明亮的地方,突觉阳光有些刺眼,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早啊!”莫言想正矗立在阳光下闭眼休息的玄璃打了个招呼,阳光洒在他银色如雪的头发上,微微增添了一点暖意。
玄璃睁开眼睛,一片琉璃之色,他面无表情淡淡地道:“是的,很早。”已经过中午了。
莫言嘟了嘟嘴,抱怨着:“我也不想这么晚嘛!只是最近不知怎么的,越来越犯困,好像有睡不完的觉一样。”说着,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却大大地睁着眼,“疑,我的手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闻言,玄璃回首,走上前抓起莫言的手腕,白嫩的手掌之间血色隐隐夹杂着浓重的乌黑青色。
莫言看着他紧皱的剑眉,不解,问道:“怎么了?玄璃,我不会得绝症了吧?你可别吓我!”
玄璃放下她的手腕,眸里折射下一片冷意,他冷冷说道:“如果你怕死,那么现在也为时不晚,离开这里也许还能活下去!”
“为什么!”莫言急急的问道。
玄璃转过身背着手,淡漠地说道:“跟着我,你会被妖气浸染,最后会性命不保。终究人妖殊途,你是人,而我是妖!跟着我,你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莫言急了,转到玄璃面前,直直地看着他气冲冲地说道:“你说话不算话!”
玄璃没有看她,只是说道:“你会死的……我劝……”
莫言打断他,嘴巴气得鼓鼓的,“你不用劝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回家的!”她转到玄璃面前,说,“你答应过让我跟着你的!你是堂堂的龙族殿下,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这种事情要是传到你的下属耳朵里,看你以后还怎么统领他们!”
“你就……这么想跟着我?”玄璃看这么莫言记得想咬人的表情,他嘴角是冷冷地笑,问道。他还从来不知道有人会愿意陪在自己身边。如此冷漠的自己,连自己的亲身父亲都厌恶的自己。
莫言重重的点了点头,认真地说道:“我不在乎其他的,我就是想跟着你!”
玄璃微眯起眼睛,看了莫言半天,最后从一个药瓶里倒出一粒黑色的丹丸来,淡淡地说道:“如果你敢把它吃了,那就随便你想怎么样!”
莫言鼓着嘴巴看了一眼故作冷漠的玄璃,然后毫不犹豫地从他的手上接过那粒丹丸,想也没想便把它放进嘴里,吞了下去。【92ks. 】
玄璃看着她那么没心没肺的笑容,然后什么也不说便化作一条青龙消失在云霄之外。
莫言皱起眉,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伸出手看着自己手掌之中青色的脉络,微微抿嘴扯出一个笑容。阳光照下来,越发显得手指纤细单薄,青紫色的静脉越发明显碍眼。
快要背着太阳光晒出霉的时候,莫言抿了抿嘴找了块大的石头蹲坐下来,手托着腮看着天边微笑等待,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楚国的歌谣: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为谁,所思……在远道……”
玄璃悄然化成人形,降落在地,背对着莫言。她断断续续地唱着,他隐约记起那旋律是他们初次见面时她在夜幕降临时吹奏的曲子。她的声音轻微如同细雨,他甚至听不清楚也不明白她到底在唱些什么,但却是觉得那样与生俱来的自然。
他的眼瞳幽深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明明是那么单薄的生命,却让他有种田野里麦草的生长的悸动,那是一种他活了千年却未曾感受到过的温暖与坚韧,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犯自己的底线。
像是感受到玄璃的目光,莫言回头,惊喜地笑了,然后站起身从石头上跳下来,兴冲冲地问道:“你干什么去了?”
玄璃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把你的手给我。”莫言依言抬起手。玄璃淡淡地说道:“现在你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他伸出手,与她五指相对,有蓝色和白色的丝线星星缕缕从他手掌处传出,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莫言惊异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缓慢多出了一串乳白色的手珠,缓慢地眨着眼睛看着身前平静的玄璃。
两相对视。
以玉龙珠为凭,以鲜血为契,他与她便在无言中结下死生契阔的传说。白珠在阳光的照耀下一瞬间光华涌动,如同血脉的纹理在玉珠之中交错纠结,如同生生世世定下的契约,在冥冥中生死相许,轮回不灭。
玄璃收回手,额头上已有一层薄汗,他不再看她,沉默地转身进了屋。
“玄璃!”莫言叫住他。
玄璃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莫言张了张嘴,吞吐地说道:“谢、谢。”她感觉好多了。
玄璃哼了一声,说道:“也许对你来说不一定是好事!”然后转身进了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刀子嘴!莫言冲那门撇了撇嘴,然后仔细打量自己手中的物件——一个手串。
乳白细珠,银白护龙花纹缠护,因一条红色丝线给串联起来,多余的垂下来便是流苏。她抿嘴一笑,将这手串盘上自己的手腕,不大不小地将莫言极细的腕骨给包了起来。冰肌玉骨上的白珠流光溢彩,莹润如酥,堪比一尺露珠,腕下一缕朱红,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