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分离不过两月,对她来说却比以往的十七年还要漫长,花语忍不住抬手摸摸了他的脸颊,带着丝丝颤音道:“小闲,你瘦了,也黑了,在军中吃了不少苦吧?”
“不苦不苦。”赵闲狠狠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张了张嘴心中有万千话语,此时也吐不出一字。
见赵闲如此,花语鼻子发酸,忍不住抽泣了几下再也撑不住,sū_xiōng起伏几下,柔声道:“我好想你,我好想回常州的小院,我好想继续教你读书识字,看着你笑,看着你闯祸,看着你……啊”
花语芳心乱颤还未感慨完,赵闲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急道:“我以后再也不闯祸了,就这样平平静静的过小日子,生十七八个大胖小子陪着你……”
“胡,胡说。”花语被搂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没有挣扎手却不知放在那里,火热而熟悉的男子气息让她脸色泛红,眸子里却闪过一丝无奈和担忧:“我好想安安静静的陪着你,可是…可是你已经安静不下来了……”
“我…”赵闲张了张嘴,却哑口无言,他已经卷入了安家的事情,想脱身谈何容易。
“你,你真的想成为镇国公?”花语抬头看着他黑亮的眸子,只觉得这辈子最幸福和温暖的时刻,就是现在。
“你怎么知道?”赵闲微微一愣,把花语搂的更紧了一些,他本不想让花语知道这些危险的事情,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
花语呼吸微微急促了些,踮起脚尖任由赵闲抱起,凑到他耳边,颤声道:“我,我有些事情,瞒了你很多年,你想不想知道?”
赵闲轻轻一笑,蹭蹭她的脸颊道:“你瞒着我定然是为了我好,告诉我必然也是为了我好,想说就说吧。”赵闲抱着她转了一圈,坐在石桌上,静静的看着她。
花语眸子微微闪了几下,开口道:“你想不想知道我的身份?”
赵闲心中微微一动,他就知道花语要说这个,不禁点头笑了笑,也很好奇她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我,我是当朝御史大夫解墨的女儿。”花语说完眸子里透出一丝挣扎,看着赵闲道:“你会不会恨我?”
“瞎想什么,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恨你,我疼你还来不及了。”赵闲摇头笑了笑,御史大夫解墨,那不就是当朝三公之一嘛,花语的身份很高啊。
“你不明白…”花语幽幽叹了一声,摇头道:“此事要从十八年前,你出生时说起……”
“你不会告诉我,你真是我亲姐姐吧?”赵闲脸色微微一僵,警告似得勾了勾她的下巴,再吓我可就要有心理阴影了,喜欢的女人全是我姐,我又不信段,这么玩我。
“啐!瞎说什么。”花语扭捏的打开赵闲的手,为赵闲整理着衣服,幽幽的道:“当时大梁朝廷行事复杂,安家一门五虎将,几乎控制了大梁全部的兵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而我爹为辅国堂的首脑,见朝廷渐渐导向安家一方,恐安家有反意会祸及整个大梁,便准备暗中出手打压安家。”
花语说到这里,愧疚的看了赵闲一眼:“当时你刚刚出生,是安家长子长孙……”
“啊?”赵闲一个趔趄,不可思议的道:“不是吧,你说我是安厉儿?”
花语嗔了赵闲一眼,掩住他的嘴继续道:“当时辅国堂在暗中散播谣言,说你生有反骨日后必祸及大梁,无数能人异士大多出自辅国堂,也证实了这个说法,安老爷子为向皇上表忠,不得不把你弃置荒野,本以为有四个儿子,不会断了香火,那想到……”
赵闲闻言一颤,不可思议道:“你说安家四个战死的儿子,都是…”
“我不知道。”花语眼泪忍不住垂了下来,自责加愧疚的啜泣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在你被弃置荒野时,我就和我爹闹翻,离开家带着你隐居在了常州,自此之后再也没关心过这些事情,想和你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皇家无情,帝家无义,我不想你再插手这些事情,没想到天意弄人,你还是一步步走了回来…”
说到此处,已经泪如雨下,沾湿了衣襟。
赵闲心中一疼,忙给她擦了擦眼泪,轻笑道:“我不是安厉儿,我是赵闲,你给我取得名字,那些恩怨情仇早已随着安厉儿死去,我只是赵闲,我不怪你,更不恨你,连你爹也不恨,安家功高盖主换来帝王家的猜忌,只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你爹只是个谋士罢了……”
就算安家真是因为花语他爹而没落,也和赵闲没关系,他只不过阴差阳错借用了安厉儿的身体罢了,对安家根本没有归属感,那会因此恨上伴他多年的花语。
“可是…”花语心中一紧,又道:“你就是安厉儿,你也已经进入了安家,准备继承安家的家业,拿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爹他筹谋一世才彻底让安家消失,不可能让你活着坐山镇国公的位子,上次在金陵便是他派人刺杀的你……”
“不是吧?”搞了半天,竟然是老丈人想宰了我,赵闲大惊失色,为难道:“我也不想搅这趟浑水,可我已经答应了安家,若不继承镇国公的位子,她们也会和我拼命的,还有…你知道安夫人了,她…咳。”
“谁让你一天到晚的招惹女子,现在吃苦头了吧。”花语俏丽微红,嗔怒的瞪了他一眼,仔细思索了下,又道:“我偷听我爹的谈话,他现在并不打算杀你,因为他认为你只是安家寻来的傀儡,并不是真正的安厉儿,所以他想拉拢你收你为己用,若知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