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间的拼杀只是战争的小小前奏。请使用访问本站。
对双方来说,最重要的还是做好进攻或者防御。斥候的胜败无关紧要,它的作用是,作为主攻方的刘宗敏在斥候的回报中知道了前方有明军,而防御方的周虎臣则知道了敌军已经来袭。
防线已经布置好了,但有些事情周虎臣不敢放心。因为,他身后的大同府城外还有一个逃跑冠军——宣大总兵姜瓖。
这位周虎臣心目中的三姓家奴不愧是一个久经考验,会看事态发展的老将,在周虎臣准备高壁岭之战的时候,这位逃跑冠军在瞬间就跑了回来。让周虎臣更加佩服的是,这位姜总兵竟然完整地把自己的士兵都带来回来,这也算人才啊!让周虎臣只有钦佩不已,甘拜下风的份。
本来,周虎臣考虑是不是就这样把这位未来的三姓家直接奴灭了,可怎么看和仔细琢磨都感觉有些不太好。宣大总兵姜瓖虽然作战不怎么样,但他的士兵特征太鲜明了,不但衣服和建制保持得很好,就是那个总兵大旗都保持的飘飘洒洒。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李自成的流寇军队,让周虎臣实在没法下手。
暂时放过了姜瓖,但周虎臣绝不放心。不放心自然有不放心的办法,周虎臣绝对属于那种该掩饰就掩饰,不该掩饰就绝不掩饰的强人。很干脆,周虎臣直接派了五千士兵,随后让参将王德用紧紧和姜瓖的士兵挨在了一起。当然,周虎臣还偷偷的给王德勇说了些什么。
平遥距离祁县是四十多里,在明军斥候的不断后撤下,当刘宗敏率领大军来到祁县县城十里之外,正好是大明崇祯十七年正月初五的傍晚。
距离很远,但双方都已看到了对方军队的影子,可天色已经太晚,作战是不可能了。刘宗敏的大军开始安营扎寨,其实就是安置一些简单的鹿角和木栅防止敌人晚上来偷营。
无数的篝火点燃,夜色中,明显可以看到,就是明军的篝火都比大顺军小了很多很多,兵力看来很有限。
一夜很平静,明军没有来偷营,刘宗敏则是懒得去搞那些阴谋诡计。
天气很冷,在寒夜中度过一夜的大顺士兵们起身后赶紧活动起手脚。
按照老闯军的习惯,每次大战来临,主将都要让士兵吃上一顿饱饭,也算是增加士气的一种方式,好让士兵有力气去战斗和卖命。
太阳升起,大顺军的斥候开始出动,一场大战就要来临了。
明军的斥候一直在退,今天也不例外。虽然是退,但大顺军斥候已经知道了,这些明军斥候很卑鄙,总是使用那种威力很大的火铳。这让刘宗敏手下斥候很头痛,威胁不到敌人,还总是出现死伤,所以,谁也不敢过于迫近。
大顺军斥候在提马缓缓前行,明军斥候在退,退的有些让刘宗敏手下斥候无法理解。谁也不明白,这些明军斥候在退的同时,他们并不是一直退回去,而是不断左右在横向在移动,随后退回去一段,然后继续横向移动......
奇怪归奇怪,大顺军的斥候们总要跟进,否则身后的主将恐怕会砍了他们。
四名斥候稍稍拉来开距离在齐头并进,后面的二十几人慢慢跟进,这些大顺军斥候很小心,这些明军太卑鄙了,从来不按两军交战的规矩行事。对这种没有风度的军队,还是小心些为妙。
大地一片赤黄,这一带就是标准的山西黄土地,地上到处是人走过的痕迹和马蹄印,平平无奇。
平平无奇的意思就是——掩饰的很好。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闷响,几名大顺斥候体会到了什么叫掩饰的很好和平平无奇。
一名大顺军斥候的战马正好用后蹄踩中了一个地雷,就在爆炸的瞬间,两条马腿飞了起来,而马上的士兵则被远远掀了出去。不但这名士兵,两侧的士兵和马匹同样被气浪冲出很远。随后,一个混黄的蘑菇云升了起来。
这完全是一种不可理解的现象,因为这些士兵没有见过地雷。四名士兵有两人已没了声息,而另两人在战马疯狂的同时,他们开始痛苦的在地上哀嚎、翻滚,其中包括那名被首先抛出去的士兵。
战马是胆小的动物,在这巨大的爆炸声发生后,后面的战马几乎在同一时间被爆炸声所惊。战马的疯狂根本无法阻止,有的士兵直接就被掀下了战马。
周虎臣远远举着千里镜,这一切他看的清清楚楚。
“死的还不算倒霉蛋,没死的才是,这种火器...太邪恶了,幸好它是属于我们自己!”
“这地雷还算可以,不过少帅还是要看我们炮营,属下记得少帅说过,火炮才是王者,下面请少帅看看我们的!”接过话的是炮营千户吴云观,他是守备吴云端的堂弟,这小伙子完全就是周虎臣的崇拜者。
“几百门炮,足够了,不会炸膛,不会停歇,再加上火铳和手榴弹......”周虎臣好像在和吴云观探讨,又好像在喃喃自语。
副将莫显成这时也放下了千里镜:“这敌军恐不下二十万,我军战兵三万人,加上后面的辅兵和夫子才有不到五万人。敌军的杂役估计更多,就算是四对一,应该有的战。”
莫显成当然不是说大顺军有多强,而是说的自己一方有胜算。莫显成随周遇吉征战多年,已经养成了胜利的习惯,这二十万大顺军他有些看不在眼里。
“这李自成的军队其实还有敢战之兵,要不然也不会取的整个河南和陕西,我们决不能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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