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午夜很黑,周围已经安静下来,喝酒庆祝的人们也已经睡去,张芸娘坐在城墙上的女墙之上,瞪着眼睛扫视着四周。她总是有一种感觉这种安静不正常,也许正如文琴所说的,大家对于这种安静太过渴望了,所以当它真的来临的时候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头儿,你先去睡一下吧!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怎么能熬下去呢?”蔡出溜巡视经过时看见张芸娘,劝到。
“待会再说吧,我总感觉有些心里毛毛的,这安静的太不正常了。”张芸娘抬头看看天上的一轮新月,那一点点光芒,根本不足以让大家看见城墙外的情况。就像是当时他们偷袭镇江城一样,也是凑着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
“呱。。。。。。呱。。。。。。”忽然接连几声蛙叫,让张芸娘警惕起来,这声音并不近,但是却极有规律,就像是传递这什么信号。张芸娘敢肯定这声音一定是人学的,不禁嘴角一斜露出点点笑意,看来敌军也不乏鸡鸣狗盗之辈呀。
“蔡出溜!”
“到!”蔡出溜刚要离开就被张芸娘叫住了,一头雾水的看着张芸娘。
“通知有敌袭,全部警戒,并通知毛帅他们。”张芸娘站起身掸了掸衣服说道。
“敌袭?”
“还不快去!”
“啊!是是!”蔡出溜一边跑一边说道。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张芸娘也不会什么政策,但是作为她订的唯一一条对于自己的小旗的军规就是服从命令,还是贯彻的满彻底的。
张芸娘下了城墙伏在地上,静静的听,果然有参差不齐的脚步声,慢慢的向着镇江城方向,越来越大。张芸娘敢肯定一定是金兵。因为着脚步声中夹杂着大量的马蹄声,只有金兵才会有这样大量的马匹。
“头儿,已经派人通知了。可是毛头儿。。。。。。不信。。。。。。”蔡出溜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派斥候出去,西北方向,有大批金兵并骑兵。”张芸娘淡淡的说道。随即起身准备去毛文龙的营帐去看一下。她人微言轻,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大家辛辛苦苦夺来的城池,就这样在丢掉。
此时张芸娘有些愤恨。毛文龙平时看着不错,怎么可以这样好大喜功,毫无戒备之心。
“额!”一声闷哼,张芸娘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踩了突然出现的王一宁的脚,让对方疼的闷哼起来。
“对不起,王先生,我没看见你!”张芸娘有些着急的说道。
“无妨,无妨,是我走路急了些。见笑了有些内急。看小兄弟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大半夜的,有什么心事?”王一宁眉头稍蹙了一下,问道。
“啊,是这样,西北方向有大量后金士兵出现,看样子是本着镇江城来的。王先生要是方便的话,一会解决完。。。。。。一起到毛睡得帐子来商议一下对策。”张芸娘说道,其实她本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的想法说的。
“果然。那咱们这就去吧!”王一宁见此说道,表示要与张芸娘一同前往。张芸娘狐疑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想不明白是什么。遂同王一宁一同前往毛文龙大帐处。走到帐前张芸娘才想明白,自己被这老小子给忽悠了,他说内急走路匆忙根本是借口,估计这家伙早就盯上自己了,就是想从自己嘴中套话。但是也无所谓,经过几天的接触,张芸娘也发现了这王一宁虽然话不多。但是心思异常虽不能说是向诸葛亮那样的智多近乎妖,但是也绝非常人所能比拟的,就像是张芸娘看见他,自认为是望尘莫及。
“毛帅!毛帅!”张芸娘掀开大帐,守帐的小兵已经睡去,张芸娘径直走了过去,看见毛文龙脸色微红,正是酒醉正酣的一副模样。张芸娘摇了摇他,叫了两声:“毛帅。毛帅!”但是毛文龙毫无反应。王一宁在一旁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见此张芸娘看着毛文龙满心怨气,恨着毛文龙不争气,在这样下去,还不叫金兵俘虏了?
“毛文龙,你给我起来!”张芸娘拽着毛文龙的耳朵大喊一声,但是毛文龙翻了个身仍继续睡。张芸娘这回真急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靠山山倒吗?看着旁边的一盆已经凉了的洗脚水张芸娘,端起来就往毛文龙身上一泼。
“啊,啊下雨了,下雨了!”毛文龙终于惊醒,看他的样子张芸娘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张弛,你借了熊胆了,竟敢以下犯上。”毛文龙看见张芸娘之后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呵斥道。
“义父,西南有大批金兵出没,估计是奔着镇江城来的,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咱们应该早作准备,商量好对策。”张芸娘收敛笑容说道。
“胡说什么,什么金兵,这附近哪有什么金兵,再说镇江城意守难攻,四周城墙都是新建的,敌人若是没有火炮等攻城利器根本就不可能。。。。。。”毛文龙眯着眼睛说道,张芸娘听到这话十分怀疑毛文龙是不是没睡醒。这种话,怎么像一个沙场老将所说呢?
“毛帅,没什么不可能的!要是城墙真的管用,当初镇江成就不会丢。要是真的易守难攻,现在镇江城就不应该在咱们手里。毛帅,醒醒,醒醒,你是江东抗击后金的旗帜,你不能这样把大家的希望点燃,又这快的浇灭呀!”张芸娘摇晃这毛文龙,心情有些激动。
“走开,张弛,再嚷,我砍了你!”毛文龙脸色酡红的说道,张芸娘就不明白怎么灌了点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