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怡跟贞儿的聘礼,好歹也算是有了着落,可接下来,我黄炎又要两手空空,身无分文了,你们让我拿什么迎娶……蔡大小姐?”黄炎苦着脸说道,心底却是暗自偷笑不已。
同志们啊,要说这婚姻一事,对男人来说,还就是生在古代的好哇!
至少,咱可以大房明媒正娶,小妾名正言顺,小三小四,明目张胆地划拉啊……
“欣怡心中只想要做先生的女人而已,并不贪求这些奢华的聘礼!”欣怡当即真心表态道。
“贞儿家中虽为商贾,但绝对没想过要对炎哥哥有所图谋。贞儿甚至更不求任何聘礼,只要能够呆在炎哥哥身边就好……”糜丫头双眼红红着,声音哽咽道。
“莫非,昭姬在先生心目中,仅为一贪慕虚荣,又不知廉耻的女子不成?”多愁善感的蔡大小姐,这伤感的女儿泪说来就来,当即扑簌簌着落满了双颊,“昭姬敢问先生一句,在先生的心中,可曾有过昭姬片瓦的容身之地?”
“夫君……”还未等黄炎作答,红袖便甚是怪责着训道,“夫君将几位妹妹作何看待了?若不是对夫君早已心有所属,妹妹们又怎会这般不顾世风家训,于咱家后宅长住不去?出入他人后宅,本为女子禁忌,更何况,妹妹们还是守阁待嫁的女儿身呢!”
咋回事?
这咋还上纲上线了呢?
正当黄炎大感头痛,稍一犹豫的时候,就见着悲愤yu绝的蔡大小姐,猛然从自己腰间取出一个小纸包来。
“昭姬姐姐!”糜丫头最先惊声高呼起来。
“昭姬妹妹!不要啊——”紧跟着,又是欣怡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
随后,二女便齐齐扑向小蔡琰,伸手争夺起来。
搞什么悲情戏呢?
黄炎又一愣怔的工夫,就听得红袖夫人一声颇为威严的命令道:“昭姬,把它放下!”
蔡大小姐的身子重重一颤,那枚小纸包却被更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黄炎急将她扳过身来,一只大手将对方那两只小手裹住,另一只手则奋力将那个小纸包,从她手心里夺了过来。
“这是什么?”黄炎面seyin沉着问道。
众女皆垂首静立,默然不语。
“说话!”黄炎陡然加重了语气,厉声问道。
四个小丫头齐齐浑身一个惊颤——头一次见着笑面虎亮出自己的獠牙来,好可怕啊……
“呜呜呜——”伴着一声痛彻心扉的哀哭,委屈至极的蔡大小姐,这会儿的泪水不要钱一般,喷涌而出!
大姐头,红袖忙将她揽在自己身边,轻声安抚着。
“炎哥哥,你别生气……是,是钩吻啦……”糜丫头怯生生着回了一句。
钩吻?
手里捏着那片指甲大小的纸包,黄炎心头暗生惊诧!
不会是将神农大哥置于死地的,断肠草吧?
钩吻,xing温,辛,苦,有大毒——《神农本草经》
“夫君……啊不不不,先生……”一个紧张之下,欣怡语无伦次着,将黄小哥喊作了‘夫君’,“回先生,是,是钩吻切片……欣怡,从药坊取来的……”
“这钩吻,虽可入药,但其毒xing剧烈,难道你不知道?”黄炎面se依旧铁青。
“奴家,奴家……”欣怡甚是畏惧着低垂了头去,一排牙牙更是紧张地,将那片粉嫩的下唇死死咬住。
面对黄炎那两道严厉的目光,还有那张始终青黑的老脸,糜丫头跟小蔡琰更是被吓到呼吸艰难……
“夫君——”危急关头,红袖一如护崽儿的小母鸡一般,挺身而出,张开双臂,将三个小丫头齐齐掩在自己身后,声音惊颤颤着说道,“是妾身的错。是妾身要欣怡带回家中的,夫君若要惩罚,就罚妾身一人好了,还请夫君不要难为妹妹们……”
“到底怎么回事?”见着四个小丫头们甚为惊恐的目光,黄炎当即心软了下来,语气也忙缓和了下来,“你们要这钩吻切片,有何用?”
“炎哥哥……”糜丫头怯怯地探出半个小脑袋来,轻声回道,“炎哥哥前番出征未归的时候,军中屡有消息传来,前方战事吃紧,姐姐们……害怕,担心炎哥哥……这才,出门去药坊里,取来这钩吻切片,贴身藏好了的……”
这,这算什么?
只要我黄炎出征在外,身有不测,丫头们便会服毒……
殉情?!
大屋里,死一般的沉寂着……
那枚纸包,被黄炎死死地捏在指掌间,几乎要碾成末,攥出水来!
“都给我拿出来!”心痛过后,黄炎声音低沉道。
一阵悉悉索索后,其余三女,将自己的那份纸包,轻轻放到了黄炎手里。
随后,这四份断肠断情又断命的钩吻切片,被黄炎一股脑地丢进了痰桶。
“对不起,是我的错……”转身之后,将四个小丫丫用力拥紧在怀里,黄炎心中万般自责道,“想要将你们留在自己身边,本想希望你们快快乐乐的,却没能保护好你们,是我的错……”
“夫君……”红袖强忍住滚烫的泪水,柔声劝道,“夫君何出此言来着?妾身如今已是黄李氏,生是黄家的人,死也要做黄家的鬼……”
“若是先生不弃,欣怡也愿与先生,生死相随!”欣怡虽然声音哽咽,但语气却是坚定果敢。
“炎哥哥,贞儿求你了……以后不要丢下贞儿跟姐姐们……呜呜呜……”小娃娃一个隐忍不住,当即失声痛哭起来。
“昭姬愿与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