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近八万如狼似虎的马贼精锐似席卷天地的蝗虫一般重返草原时,漠东再次成为了蒙古牧人的噩梦之地。
这一次没有神武营的暗中帮助,但是马贼们却是信心十足,谭志豪终于过了一把统帅地瘾,他亲率以龙威自保团为首的由三十七个大小自保团近两万人组成地联军。直扑向驻地设在草原最外围的一个人口八千余的蒙人鄂拓克。
与此同时,他又指定了彭黑龙为另一路联军统帅。以黑龙自保团为首,由四十一个大小自保团一万七千余人马组成的联军,扑向了另外一处规模稍小也有六千余人的鄂拓克。
虽然这两处鄂拓克竭力抵挡,却哪里挡得住如钱塘狂潮一般的马贼狂澜,掌握了绝对优势的马贼们再不用如当初一般使计用诈,光天化日之下四面强攻万马踏营,经过半日血战。屠尽两个鄂拓克,一万五千余蒙人,逃出生天者不过数百。
这两场屠戮下来,辽东又多了两支天字号地自保团,自保联盟中的执事之位,自然增加到了十一人之多。
除去这两拨马贼主力之外,还有无数零散的自保团各自出击,流窜入草原深处。似一股股可怕的狼群,将血腥杀戮与死亡恐惧,带给草原各部族。
马贼这个在草原上肆虐了千余年的痼疾,终于在汗庭孱弱之时,在大陈朝半是公开的支持下爆发了。
随着这空前的匪患爆发,谭志豪这个名字再次响彻了草原。可以说这几年间,再没有比这个名字更加令草原上的人耳熟能详地了。
从人人欲得之而甘心的盗马贼,到叫人笑掉大牙的牛皮将军,后来更成了蒙人恨不能分而食之的马贼侯爷,每一次这个名字在草原上的出现,都能牵动所有草原子民的神经。
恶魔!
这就是谭志豪在蒙人心目中最新地身份,这个名字带给以骁勇无畏著称于世的蒙古人的,是满腔的仇恨与深深的恐惧。
袄儿都司,北元汗庭。
蒙巴克大汗早已没有了一年以前那分指点江山的镇定自若,在无数内忧外患的煎熬之下。他本就狂暴的脾气更加变本加厉。似足了一只负伤的狼王,一双血红狰狞的眼眸中。时刻放射出足以令自认大胆地人胆颤心寒地恐怖煞芒。
虽然杜必申统帅的平叛大军战无不胜,虽然花儿卜刺地魔狼军团残部同样锐不可当,但是草原上的混乱局势不但没有减缓,反而却越见混沌,隐隐向着完全失控的方向滑落,叛乱的部落一个接着一个,剿不胜剿,短短的三四个月的时间,几乎所有的外姓部族(黄金家族以外的部族)尽都反叛了。
若单只是外姓部族,蒙巴克大汗还不会看在眼里,毕竟比起黄金家族的势力,外姓部族的实力根本构不成太大的威胁,真正令他忧心的,却是同为黄金家族后代,实力雄厚却在这一次叛乱中态度暧昧难测的几个大部族的首领,杰罗正是其中最可怕的一个。
北元帝国与中原的大陈不同,汗庭远没有大陈朝廷的中央集权,汗庭中的王公大臣,个个拥有自己的地盘势力与军队,地盘越大军队越多,官爵自然也就越尊贵显赫。
早在开战初期,蒙巴克便传下汗令调集各部落组成平叛联军,然而出乎他的意料,以杰罗为首的几个地盘广大,人马众多的王公大臣竟然选在这一刻落井下石,兵没派出一个,推诿的书信倒是人手一封,望着一堆杂七杂八各式各样推脱理由的羊皮书,蒙巴克大汗空有满腔暴怒,却也无可奈何,前院已然着了火,这时他要是失了理智任性而为,后院也得烧起来,到那时这个汗庭可就真的大祸临头分崩离析了。
缺了帮手,只能赤膊上阵的蒙巴克所能调动的只有汗庭直属的十万铁骑与一些完全归附于汗庭的中小部落联军,总数也不过十五万余。虽然汗庭的平叛大军连战连捷,但是伤敌一万自损六千,这几个月打下来,伤亡超过了两万余,实力折损不小。
越是如此,蒙巴克大汗才会越是担忧来自身后地暗箭,杰罗等人既然能在此关键时刻按兵不动。坐看他的笑话,谁又能保证当汗庭的实力受损严重时。他们不会落井下石,取自己而代之?
正是由于有这样那样的一堆顾忌,因此一向残忍好杀,尤其对于叛逆更是秉持着斩尽杀绝寸草不留理念的蒙巴克大汗,在这一次平叛时,破天荒的使出了以打带招的手段,对所有地叛乱部落首领许诺。若是归顺则既往不咎。
可惜这位以残暴著称的大汗,他地为人性格与过往历史实在是太过骇人,百年难得一见的怀柔招安,竟是没有一人相信,叛乱部落宁可全军覆没,也没有一人接受招安。
就在草原上的叛乱陷入到一片不可解的僵持中时,漠东传来噩耗,被草原魔狼花儿卜刺压制得许久不敢踏上草原半步的辽东马贼。竟然大股而下,其锋芒之利,甚至远远超出去年下半年时那一次贼患高峰,两个鄂拓克全灭,六、七个鄂拓克遭到各种各样的骚扰攻击,匪患不但波及漠东全境。更包括了漠北与漠南近两成的土地,几乎深入到了草原地腹心要地。
忽然而至的贼患,使得本就混乱不堪的草原形势更加的雪上加霜了。
就在这时,一直按兵不动坐看烽火的杰罗被风云突变的形势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