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安被程九的话震惊得说不出话來,下意识地扭过头,不敢置信地瞪着薛沉铭。

薛沉铭见状知道回去之后自己肯定沒好果子吃,先是愣了愣,随即苦笑不已:他的确从一开始就知道当年的凶手是谁,可就在当初那种情况下,说出來她会相信吗?

而且当初引诱她追查薛然的死因一是为了给自己制造与她独处的机会二是要作为离间她和薛源不成功最后的杀手锏,,可谁又想到最后发展成如今的状况?

他先前是不好说出真相,后來就成了沒必要说出真相。毕竟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他只是沒想到许清安对此竟然如此执着。

“程九,”薛沉铭决定先解决程九,一脸平静,“我是知道真凶不假,可手头一点证据都沒有说出來谁会相信我的话?再者,我与麦久成夫妇素未谋面,我怎么害死他们的?你可别冤枉好人!”

听到薛沉铭如此平静地承认,许清安的眼眸沉了沉,倒吸了一口气,仿佛不想面对这个人一般收回目光把头扭过另一边,疲惫地闭上眼睛。

他果然,是知道真相的。既然一开始就知道真相,他为何不挑明反而像看耍猴似的看她一直为这件事心力憔悴?!

许清安自嘲地笑了笑,只觉得这一刻寒心得很。

程九沒料到薛沉铭这般回答,愣了半秒后,痞懒地扯了扯唇角,换了个姿势,一屁股坐到墓碑旁边,把头靠在冰冷硬质的石碑上。他把手伸进裤袋里掏了掏,拿出一包烟和打火机,抽出根烟,点燃。

程九恶狠狠地吸了口烟,吐出,整张脸先被烟雾笼罩又逐渐变得清晰,然后他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手臂随意地垂下來,整个人看起來异常颓唐。

程九说:“呵呵,这怎么能怪你呢三少,当时你不过为了自保故意把我的求助邮件留下來让追杀你的那些人带回薛家,好让他们暂时集中精力对付我你才得以喘息,,人天性就会趋利避害三少你有什么错对吧?可你知不知道当时他们顺着线索找到了我,不但逼得我跳海自尽,更害得麦家一门惨死?要不是当时麦醒醒被邻居家的小妹妹带出去玩滑滑梯,她早就跟着她父母去了!我程九贱命一条死多少次都不足以为惜,可醒醒当时才三岁,她甚至还不知道这世界的美好与光明,你却间接害得她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女!”

薛沉铭神色复杂:“我当时以为你只是一个人,谁会在逃亡过程中还跟无辜的人家纠缠不清呢?而且我当时觉得如果你当时把账本交给他们,顺道向我大哥投诚示好,他这样爱惜人才必然不会再为难你……”

程九冷笑不已:“你认为我程九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吗?!我就算伺候条狗也绝不会向那个无耻小人低头!”

“那是你的问題。”薛沉铭面无表情,他太了解混黑道的这些人了,明哲保身,谁像程九那样傻得不知妥协不跟墙头倒,程九实在是个异数,“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也只能这样自保。我承认这件事上是我欠麦醒醒的,那么我在今后会好好补偿她。可是程九,你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责我?麻烦是你惹出來的,你敢说这件事上你就完全清白无辜?!”

程九愤恨地瞪着薛沉铭,薛沉铭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两个人目光都似能喷出火來,如果目光能够凝成实质,他们已经被彼此的目光千刀万剐。

“够了!”听这两个人这样互相掐架,许清安已经隐约猜出点什么,但还需要程九亲口承认,“当年杀害薛然的究竟是谁?!”

这个人她实在想都不敢想,因为让人太毛骨悚然了啊。

“是二少的血亲大哥,”程九闭上眼睛,对这样的争吵显得非常厌倦,他神情凝重,“当年薛源为了同二少争夺少主之位,联合上头主张打黑的那一派人在二少的车上动了手脚。”

“……”许清安的脸色瞬间惨白,听到这样的真相她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空一般,一股莫名的寒意如一条冰冷滑腻的毒蛇由脚底嗖地一下顺着血液冲进了心脏,她仿佛被扼住喉咙一般难以呼吸!

薛沉铭看见许清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让她接受这样的现实。

毕竟许清安活了那么多年,她一直都被许家和薛家保护得很好,即使生活在如此权欲交加的圈子,可她的世界仍旧那么干净纯澈。

她怎么可能接受血亲大哥为了几百亿家产不惜联合外人害死自己的弟弟?她从小生活在钱多到不知钱有何好处的环境,怎么可能相信有人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

可事实却是:他的好大哥不单单对薛然动了手,甚至连被发配到英国自生自灭的他也不放过!要不是他后來投靠当地贵族又碰到程子慕,几年前许清安就能从报纸中看到他的讣告了!

“程九,”许清安故作镇定,她如今要做的是确认程九的话里有几分真实,“你要知道这句话说出來的后果。”

程九沒有回答,抬眼撇了一下许清安,讥讽地笑了笑。他转而把旁边一个脏兮兮的旅行包拉到跟前,拉开拉链从里边掏出一本类似于账本的东西,默不作声地递到她跟前。

许清安下意识地接过,不解地望着程九。

程九的语气很淡,漂亮的丹凤眼斜睨,有说不出的嘲讽和不屑的意味:“这是当年薛源走私毒品时私设的账本,虽然不全,但只要交给警方就能让他判至少死缓。我不保证二少混黑道能有多干净,可薛家做


状态提示:10当年真相--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