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现在眼前的,是极尽奢华而又绝美的死亡。
如同死去尚且不久,羽翼依旧丰满的白天鹅一般的纯洁无暇的少女亡骸。
这般美丽地死去者,恐怕就算是重生来,也将变成更为绝艳的黑天鹅。
这是,如此近的距离,观望到此般情景之后脑中再自然不过地浮现出的念头。
生而美丽到极致事物,即使是死亡也不会使之黯然失se,反倒而会继续地为其添艳。
这是,他在之前从未想过的。
“相信,她是谁,不用我再做过多的介绍了。”
吉普莉尔飞过那些静止的人形,栖身落于大幕半启的舞台之上,踏着殷红的地毯,伸手挑起少女的下巴玩味地回问道。
只可惜少女的亡骸不会再顺势抬头看她,因为这里的一切都是静止的,是少女死时的那一刻所遗留下的残骸。
“这里,就是这座城市中心,也就是形似阵眼的地方。”
沉思了片刻后冷泉悦出声问道。
“是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为她而生,为她而停留,而她而死去,如此循环着的。”吉普莉尔收回手,回过身来点头示意道,“魔界圣典显然挑选了她记忆之中最深刻的瞬间作为蓝本,也就是现在。”
原来如此。
“那么特罗伊德人呢?”
他指的是活着的那个,开启魔界圣典将他拉至这里的那一个,花季少女版而非yòu_nǚ版的那个。
神绮之前有提到过自己的女儿的死,以及她的死而复生。所以眼下的情景在给予冷泉悦绝艳的观感后很快便平复了下去,这并不会影响他思考。
两仪式还窝在酒店顶层等他消息,苍崎青子也还在坐等副本通关,他自己也必须尽快赶回幻想乡
“不在呢。”
“什么?”
“不在呢,她。”吉普莉尔用那奇怪而又耳熟的倒装句再次重复了一遍。
“那她在哪!?”状况急转直下,冷泉悦不禁有些恼火。
换做任何人,被耍了大半个月之后又被告知他被放了鸽子,换做谁都不会觉得好过!
特罗伊德早已离开了这座位于世界的夹缝中的城市,或许是回了幻想乡,亦或许是回了魔界;这都是我在这里无法给予你答案的,虽然就我个人来讲她回魔界的可能xing要大些,毕竟要预防您的报复。总之,我唯一能够给您的答特罗伊德早已离开此地,这般的事实而已哟。”
“”
“”
“那么,感想如何.哎哎,您吶,已经对她失去兴趣转而开始到处乱晃了么?”
正如吉普莉尔所言的那般,冷泉悦在听完她的话之后,只是稍微迟疑了片刻,便摇了摇头离开舞台,转而往下方的人群里走去。
“既然她没在这儿等着找我的麻烦,那么我还去在意他来自讨没趣干什么?”
冷泉悦边在人群里绕来绕去边回声道。
他在找他刚刚一眼瞟过大厅时,目中烙下的那几个身影。
就像是一张白纸之上落下的墨点一样,情不自禁地便注意到了她们。
从一张合照上面轻而易举地注意到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类比。很快他找到了风见幽香。
那抹再熟悉不过的翠绿se,好歹也是过去朝夕相伴过的掌柜与老板,也更是第一个跳进那湾本不应再起波澜的静水,打破他‘人类’生活寂静的女人。
这时候的风见幽香还留着一头柔顺而及腰的翠绿长发,那se泽鲜艳得快要泛出露水一般。容颜也几乎没什么差异,只是眉宇间少了些风情老练,多了丝不易言明的率直呆然。
难道在久远的过去,风见幽香其实是个无口属xing的角se?
冷泉悦使劲摇了摇脑袋,将这个荒唐念头抛至脑后。
说起来她的着装也是,虽然大体se泽没什么变化,依旧是红黑的格子,满满的苏格兰风,但是身上穿的却非是二人初次见面以来便一直出现的长裙,而是一条修身的长裤呢。
这样的风见幽香,比起如今的那副整天晒晒太阳散散步的悠然模样,倒是多了几分户外行动派的风韵。
定格之时她似乎正在无所事事地端详着某种魔界产的奇怪水果冰品.看起来完全没有为台上的异变所动容。
结束了这短暂的观察之后,冷泉悦又绕身闪过人群,径直往宴会场一侧的露台走去,在那里的转角,他很快如意料之中地找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哈,果然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喜欢凑热闹啊,式。”
在女孩身旁止步,冷泉悦忍不住轻声道。
那时的式也一如今i这般的面容,只不过身上穿着相当正式且做工考究的和服正装,黑与白se泽交织、赤红与鹅黄相映,盛开的繁花似锦,及肩的柔顺黑发绾起,盘起的发间束着一缕樱白而茸茸的发带。
不过较之今i,眉宇间却是弥漫着显而易见的yin云,面容中也是流露着憔悴的愁容。
冷泉悦想了想之前还有心在背后恶狠狠地戳他后心的式,心里莫名地暖了些许。每个人都会有一段异常难过的时光,或是一人独自走过,亦或者是二人月下对酌,醉梦中追寻解脱。
如果他的所作所为,能够为某个人i后添上一缕发自内心的笑容的话,那么他存在的意义,恐怕也便是为了如此。
“要幸福哦,丫头。”
他曲起食指,刮了刮少女的鼻翼,极其轻声地咧嘴嗫嚅道,话音落,自己也无声地流露出欣然的笑来。
随后,他再无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