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钦卫,你在做什么?”马车旁,一人问道。
苏钦卫听见突然有人询问自己,知道自己失态,忙不迭地住了手,回头望,看见飞鸿郡王骑着马率领一小队王府侍卫來到了马车旁。
苏钦卫看见飞鸿郡王到來,急忙跳下了马车,说道:“郡王殿下,我正要赶去三王府,刚才出了一点小事。”
“本郡王正是奉命前來接你去王府,不管出了什么事,咱们到了王府再说,这就赶车走吧?”飞鸿郡王催促道。
苏钦卫听从飞鸿郡王的吩咐,赶了马车,在王府侍卫们的护送下,驶进了三王府。
马车停在了前院。
飞鸿郡王飘然下马,吩咐王府众侍卫帮忙把马车上的描金黑漆大木箱子抬下來,放在了地上。
这时,阿璟王爷闻报,派侍卫來请苏钦卫去书房面谈,苏钦卫听到传唤,急忙跟随那名侍卫前往王府书房。
飞鸿郡王本也想跟去书房拜见父王,可是,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恍惚听到了一声极其轻微的咳声,好像是从黑箱子里传出來的。
飞鸿郡王有些惊讶:难道这个黑漆箱子里面有人?
原來,今早上,王府接到圣旨,圣旨上面简单地说:
有一个黑漆木箱子将送到三王府來,派苏钦卫护送过來,交由三王爷负责看管七天,在这七天里,只允许王爷父子、苏钦卫、国师曹先生四个人接触这个黑漆箱子,外人一律不得靠近。
飞鸿郡王停住了脚步,心中充满疑问,围着黑漆木箱子转了一圈,看见箱子前面的锁扣上悬挂了一把大铁锁。
此时已经接近正午,天气晴朗,阳光灿烂,充足的阳光晒得院子里的让人们感觉暖洋洋的。
飞鸿郡王并不觉得暖和舒畅,反而忧心忡忡,他心地善良,有些不忍心,试想一下:
天气这么燥热,这个黑漆木箱子看起來空间不大,如果箱子里面被锁着一个人,那这个人会有多难受?
飞鸿郡王犹豫了一下,走到黑漆木箱子的前面,弹指敲了一下木箱子的顶部,问道:“里面有人吗?”
红丝被关在黑漆木箱子里已经足足一个上午了。在这半天里,他被镣铐锁住手脚和脖子,狭小的空间迫使他只能侧卧,身子卷缩弯曲成一团,最要命的是一阵一阵的腹痛发作,而箱子里的空气非常稀薄,喘息很是艰难,人在里面憋屈得要命。
红丝陷入了半清醒半昏沉的状态,觉得自己似乎听见了飞鸿郡王的声音?
事到如今,红丝早已绝望,在他的意识里,不会有什么人会來救自己。他不知道外面是怎样的情况,也不指望有人來救,死心塌地,就在箱子里默默地等死。
红丝几乎错过了这个得救的机会,因为红丝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人想要救他、敢于救他、并有能力來救他,此刻,那这个人就是飞鸿郡王了。
现在,飞鸿郡王就站在黑箱子旁边,机会难得啊。
可是,红丝并沒有理会飞鸿郡王敲箱子问话,他嗓子干渴得要冒烟,几乎说不出话來,闷热的箱子使得他虚汗直流,后背上的衣服已经湿透。
太阳暴晒下,飞鸿郡王觉得很热,他伸手脱下了披在身上的斗篷,扔给站在一边的随从小哲。
“郡王殿下,天热,进屋去更衣,找一件凉快的衣服穿?”小哲关心地问。
“不用。”
飞鸿郡王的目光一直不肯离开黑漆木箱子,心里很困扰地想:
为什么皇上要把一个黑箱子送來,还要把一个人塞在里面,可见皇上太恨这个人了,想要借刀杀人,欲将其置于死地。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飞鸿郡王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人,皇上恨那个人入骨,御赐下來一副金手铐,差点把钦犯红丝的手腕弄残废,想到这里,猛然一惊,想到了红丝,不由得扪心自问:箱子里面的那个人是红丝吗?
想到了红丝,飞鸿郡王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在他的心中,红丝的形象已经和大皇子化为一体、密不可分了,红丝已经在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飞鸿郡王已经两天沒看见红丝了,自从得知红丝被抓进皇宫,他的心沒有一刻放松过,曾经想跟随即墨大小姐深夜进宫劫天牢,可是,因为即墨大小姐去帮忙为大师兄运功疗伤,劫牢的事沒有实施。
飞鸿郡王猜测黑漆箱子里有可能是红丝,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冲动,把身体几乎伏在箱子上,问道:
“红丝,是你吗?给我一点声音,让我确认一下。”
红丝听到了飞鸿郡王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想回答一句:是我啊,飞鸿,帮我打开这个箱子,把我从里面弄出來吧。
红丝好难受,毫无力气回答半个字。
箱子里面沒有声音,飞鸿郡王并不气馁,他猜得出红丝的状况一定很艰苦,继续问道:
“红丝,如果是你在里面,请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來。”
飞鸿郡王有心想要救红丝,他再三追问的目的,还是想落实一下,箱子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红丝?因为这个黑木箱子非同一般,是皇上御赐下來的,不能轻易打开。
红丝听见飞鸿郡王的鼓励,觉得自己有了希望,他拼命移动了一下头,套在脖颈上的铁项圈链子发出“啦”地轻微一声响。
飞鸿郡王笑了,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知道箱子里无疑是红丝了。他看了看箱子上的那把大铁锁,吩咐道:
“小哲,你快去厨房找一把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