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鹤发童颜的老道,自然是驻颜有术的张果老了,说他驻颜有术,只怕还是说轻了,这老道亿万年来相貌就没什么变化过……能够和楼观道掌教并肩而走,不会是普通人,再看这年轻道人和老道一样,同样是气度凝练,隐隐有一种力量浮现在他身上……能够在气势上不弱于张果老的年轻老道,如今整个洛阳城便只有敖信一人了!
看着众多黄巾力士在那里搬运经书,张果老神色虽然是平静,但眼睛最深处的那一抹悲凉,却是无法逃出敖信的眼睛……没有人知道张果老对楼观道花费了多少精力,从李老君过函谷关开始,楼观道便建立了,张果老从中穿针引线,建立了极大势力。汉初三杰中的隐仙人张良,便是张果老的人……后来汉朝渐渐打击道门,到汉武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张果老也曾经命令道门暂时退让。当时张果老心中并不灰心,以为儒门并不是修士门派,实际上就算人界被儒门占领,也不会影响大局,这块蛋糕始终是道门的,只不过是晚点吃罢了。
果然,到大儒、大贤王莽作乱,之后儒门便被人们厌弃,眼看光武帝将要崛起,道门强者张果老便果断出山,辅佐光武……可以说这几百年来,张果老虽是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但实际上却是把自己九成的精力,全都放到了楼观道上。此次楼观道被挤出洛阳城,只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人比张果老更难受。
楼观道转移,虽然今后改变了主旨,青衣仙子会坐镇蜀山,让楼观道转变成蜀山剑派,如此一来人教祭出其实并未折损……但楼观道改变成蜀山剑派,那还是楼观道吗?等若于说张果老的‘道’是错的,他已经失败了!
张果老被李老君所救,得传大道,估计从巫妖那一战后,他便谋划着想要报答李老君了,如今却是一腔心血付诸流水,一切都是白费了……敖信也知张果老此时心中定不好受,所以并没有去打搅,要到朱雀阙的时候,张果老却是停下了步子,看向他,笑道:“此次多谢白龙妖帝出手援助,我楼观道才没有惨败,若是三战皆败,只怕后果难以设想,我也无颜面对恩师了……”
历史上楼观道三战皆败,当场就有数百名道童转投佛教,此事因为敖信的原因没有出现,不然张果老还真的无颜面对李老君。
敖信并不是挟恩索报的人,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道兄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就算没有我的出现,道门多有义气深重之辈,想必也不会面子上太难看的。”
张果老顿时便是有些沉默,他当初求了很多人,包括那位隐居的道门大贤……所谓义气深重,没实力者倒是有一腔热血,能看得见未来的人,却都是选择顺天而行了……这话题不太好接口,毕竟敖信并非道门中人,张果老也不能给道门抹黑,笑了笑便揭过此事。他在衣襟里摸了摸,拿出了一个青玉瓷瓶,地给敖信,笑道:“当初和白龙道友说好了,若是第三战道友得胜,那些经书孤本,便是答谢道友助拳的谢礼。本以为无论如何总会留下一些的,谁想到那法戒竟是如此拼命,在最后关头,拼着重伤,也要暗算道友一把,截教仙人的气魄,倒是我小瞧了……那些经书尽毁,楼观道如今一穷二白,而我又是个两袖清风的邋遢老道,也拿不出什么好东西做谢礼了。幸好许多年前与老师在函谷关分离之时,他老人家给我留下了三丸神丹,到现在都没用过,一丸我留着自己备用,一丸打算交给今后蜀山剑派的掌教流传下去,还有一丸,就送与白龙道友吧。”
敖信接过药瓶,有些疑惑,人教李老君号称丹、器、阵无敌,他最厉害的九转金丹,自己当糖豆子吃了好多,如今已有不弱于孙猴子的肉身防御力……难道还有比这东西更珍贵的丹药?
打开药瓶,便有黑白两气从中喷出,敖信抓着瓶塞的手连忙用大法力一按,这才把这两色气体按下去!
这两色气体速度太快,方才连敖信斗看不清它们是什么,现在才看出来,这是两道鱼符……开瓶后隐隐有药香传来,尽是些止血、吊命药材的气息!
两道鱼符看似法器,但实际上却是用药材炼制,甚至敖信隐隐感觉到,这东西似乎快要转变成简单的生命体……“离陨丹!”敖信一张口,便是叫出了这三界闻名的神丹名字!
“没错,正是离陨丹,白龙道友好见识……”张果老笑道,“此丹天下间有不少人仿制,但却没有任何人能把离陨丹的功效,仿制出百分之一。此丹似丹似器,兼之又是生命之物,哪怕是头颅被斩,只要把黑色的鱼符融化入水,用来做浆糊粘合头颅,也能让人头颅接回,没有任何异常……再把白色鱼符融入水中,喂死者喝下,一刻钟内,必能起死回生!上次我是全身经络尽断,这才用不上它们,但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受我那么严重的伤的。”
敖信拿着此物,眼中一片热火,天地间有多少人能抵抗这神丹诱惑?基本上等于是多一条命了!
“不,我不能收,我已经说了要帮道友赢得胜利,最后却因为一时大意功亏一篑……”敖信没能完成对张果老的保证,如今哪里拿得安心?又把东西递了回去。
“法戒也是个人杰,道友又岂能轻易败他?谁胜谁负,其实都是可能的……况且后来得知,当时药师如来也在场上,道友能拿下平局,便已经是极好结果了。若是道友露出得胜苗头,只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