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擦洗清洁的丫鬟退至一旁,去取来干净毛巾,为她擦发。
彩绶屈膝,将药盘放在凳上,睁大眼睛,仔细配药,小嘴碎碎念:
“还是用你那师兄差人送来的新方子,之前的金疮药效果不好,让小娘子低烧了一夜,还是新方子神奇哩……
“唔,先用苍术、艾草的烟熏伤口,再涂抹点这奇怪的膏药,等下穿好衣裳,再喝点补身子的汤药,口味是苦了点,不过嘿嘿,快看,我带了块冰糖,等会儿含着保证……”
从刚刚起一直垂目发呆的女郎忽然抬首问:“师兄在哪?”
“啊?”
彩绶指间轻捻的白糖都差点掉进褐色药汤里,啊嘴愣愣。
二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会儿。
谢令姜有点失血色的淡粉唇又轻启:“刚刚不是提了吗?”
彩绶回过神,点点头:
“是啊,这是他让人送来的养伤方子……他在哪,不…不知道啊,应该是在忙县衙的事吧,他是县令,最近不是说县里要开凿新河道吗,这些官人,肯定有很多公务忙的……”
“哦。”
似是后知后觉发现刚刚是她自己听岔话了,谢令姜眼眸像是遛进了些朦胧的水雾,光彩黯淡了一点。
她轻轻点头,微挪粉臀,雪背侧对包子脸小侍女,默认可以上药了。
小丫头没多想,低头仔细抹起了药。
只是与刚刚那两位擦洗的丫鬟一样,在某些延申颇远的鞭痕处涂抹时,她眼睛忍不住乱瞟。
唔,要是当时再抽歪一点就好了,说不得现在抹药还可以乘机攀去试下手感……彩绶小脑袋瓜子里胡思乱想,主要是某道风景确实很壮观。
谢令姜并不知道某位包子脸小侍女不学好,成天想些有的没的,此时因为小丫头的分神,导致背上伤口被涂抹时偶尔力道过重,传来了阵阵麻痛。
谢令姜轻咬下唇,注视额前滑落的几缕青丝,不动亦不语。
西厢房内也一时陷入安静。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丫鬟的呼喊声:
“小娘子,有人来找你,他说是你师兄……”
涂药的彩绶忽觉眼前白光一晃,正在聚焦处理的伤痕瞬移一般消失不见。
身前空空荡荡。
她瞪大眼,转头瞧去。
某位湿发披肩的女郎抢过一条毛巾,歪头擦发,探手抓衣。
“……”彩绶和几位丫鬟。
包子脸小侍女啊嘴追上去,伸出一只小手,上下扇风:
“等等,等等,那是脏衣服不能穿哩……”
希望没打扰到兄弟们的约会(确信)……啊,什么,没约会啊,没事没事,小师妹陪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