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抓住了他袖子。
欧阳戎一愣,低头对上了小师妹满是愧疚的眼神。
红裳女郎通红眼眶,模样楚楚可怜。
“其实我有点怕,如果下次万一的万一又控制不住,还这样……大师兄,你可不可以稍微忍一忍,到时候耐心等一下,我冷静下来就好了,就知道自己不对了,一定补偿你,让你解气好不好……”
“不准说这种话。”
欧阳戎伸手挡住谢令姜嘟嘟翘起的红唇,摇头: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有什么对不起的。
“咱们可以约法三章,以后若是再吵架,要是你心情不好钻牛角尖,我就什么也不说,直接抱你亲醒你。”
谢令姜笑了下,赶忙收住,歪头小脸认真:“那若是你魔怔了呢?”
“我魔怔了,唔,我想想,你就说……就说‘下面给你吃好不好’。嗯,我一听到这个,再生气也会心软,你觉得如何?”
“唔。”谢令姜歪头想了想,狐疑道:“怎么感觉横竖我吃点亏。”
欧阳戎严肃表情,抬手替她把娇艳脸蛋边的散落鬓发撩至圆润耳珠后:
“哪有。你看啊,你一句话就能制住我了,至于真去下面条吃,你后面随时可以翻脸不认人,给我算账。
“我就不行了,得动嘴动手才有效,说不得还要你像今日咬我一样,一脚把我踹飞,白吃了一脚,你说我找谁说理去?清官难断家务事,难道不是我更累点?”
“那好吧。”谢令姜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欧阳戎展颜一笑,谢令姜也扑哧笑了起来,努力恢复板脸,拍打了他肩膀一下。
二人四目以对了会儿,欧阳戎主动问:
“师妹最近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情绪不会无缘无故不好,有端倪引子,什么事?方便和我说否?”
谢令姜犹豫了下:
“有什么不方便的。其实,从上次龙城巡察回来后,我就在准备破境之事,总不能一直让你一剑一个,可我不知道是不是变笨了,迟迟找不到突破七品的契机感觉……”
额其实你六品了也可能是一剑一个的命,只要类似大孤山那样激活缘起神通即可……欧阳戎心里嘀咕,不过嘴上鼓励说:
“我只能当个老六,布局坑人,没了匠作,或是近身,打不过你一只手……”顿了顿,他瞄了眼怀里软瘫如树袋熊的小师妹:“好吧,这种情况除外。”
欧阳戎觉得趴在他怀里,小师妹整个人都打不过他一只手。
谢令姜咬唇,没有和他开玩笑,愁眉道出:
“我可能陷入了死胡同,翻书人,翻书人……我好像做的不够好,可能是读的书不够多,可最近一翻书就想某人,沉不下心思,心神烦躁,不知何为。”
欧阳戎若有所思:
“翻书人吗,至于如何破镜,读尽书,不如无书,比如像这样……”
“什么这样?师兄想到好主意了?”谢令姜表情燃起希望。
狐白裘青年突然抬头,一脸郑重道:
“翻书人谢令姜,我是你的撕书人,说吧要从哪里开撕……看来本君子今日只能破戒了。”
说着叹息,伸出魔爪。
谢令姜:“……??”
……
浔阳王府,湖畔,一间雅静幽秘的闺院。
彩绶下楼,差遣丫鬟们离开,全部赶走,包子脸侍女也出门而午休。
二楼,一间匾名“梅影斋”的书房内,离裹儿议事回来后身上那件仙气飘飘的高腰襦裙未换下,和衣侧躺在窗畔美人榻上,手背枕头,垂眸哈欠,孤掌翻书。
一位仗剑道士出现在书房门口,平静走入外厅,与里面暖阁慵懒观书的梅花妆小公主隔有一卷珠帘。
离裹儿眼皮不抬道:“你倒大胆,敢闯本公主书房。”
陆压摇头:“没闯,公主殿下默许也。”
“道长有事?”
“有。”
“重要?”
“重要。”
“什么重要事不能在吾父兄面前说,私下过来。”
陆压垂目不答。
默默从袖中取出一只玉盒与一只木盒,轻轻放在桌上。
若是欧阳戎见到木盒,定然觉得眼熟,与装墨蛟的丹盒模样类似,又不全一样,楠木材质不同。
“这两粒金丹,是太清掌教托贫道亲手赠予殿下。
“此枚宝丹,是玉清掌教托贫道送给殿下的……是符箓三山的一点心意,还望殿下笑纳。”
离裹儿瞧也没瞧外面桌上的礼物,依旧懒洋洋躺在珠帘后的软榻上,翻了页书:
“不送父兄,送我干嘛?”
陆压像是没有听见,自顾自说:
“师父临终前,龙虎山天师府、阁皂山祖师堂的掌教师叔都在榻边,当着众人面,师父此生最后一次扶乩算卦……”
“哦,什么卦?”
离裹儿书卷埋胸,小脸饶有兴趣,当初“遇见贵人”的那道扶乩箴言,就是这位神秘莫测的老相士给她的。
陆压沉默了会儿,低声:“天子气在江州。”
离裹儿轻笑,望向窗外。
陆压垂目。
她缓缓开口:“没具体点?何人?”
“不知,师父后面数言,只有几位掌教留在榻前,贫道捧印侍立门外。”
“无所谓了,不是吾家父兄还能是谁?”
笑说此言时,离裹儿的眼睛透过珠帘缝隙一直落于陆压脸上,后者面瘫,一言不发,表情也看不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