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以卫氏原本在天下士人中的名声,就算卫氏做几件人事…嗯好事,难道士人们就会转头夸赞他们吗?
“卫氏作为曾经的外戚,自带原罪。
“笔杆子掌握在士林手里,天下士人天然站狄夫子等文官保守派一边,
“不就是些骂名吗,从古至今,哪朝哪代不是苦一苦百姓,骂名找个人来担。而且,也不是谁都有资格来担骂名的,想给上面担骂名,也得排着队呢。
“与其徒要虚名,还不如赢得圣心,同时手中掌握刀把子,来得实际。
“至于选边,卫氏最近下风,雪中送炭自然是比锦上添花好。况且魏王府那边,老夫此前还欠一个人情呢,估计保离派眼里,能得到魏王说情,天然就打上了卫氏走狗标签,洗也洗不掉。”
朱凌虚手指自己,笑了笑。
朱玉衡抿嘴,缓沉点头。
就在这时,门口帘帐忽被掀开,两只火把被夜风吹得熊熊燃烧。
只见一位波斯商人,在亲兵带领下,弯腰走进大帐,他一双绿豆般小的碧眼,滴溜溜转了圈。
李栗来了。
朱凌虚与朱玉衡对视一眼。
后者与亲兵暂时退下。
朱凌虚请李栗就座,后者取出一封信来,微笑递出……
不多时,波斯商人身影离去。
朱玉衡返回大帐,发现阿父手持一封信,眼睛盯着烛火发呆,手上那封信隐隐有魏王府的印章。
薄薄信纸在烛焰中扭曲变黑,化为一撮灰屑。
朱凌虚忽道:
“魏王那边已妥,无需再忍,取笔墨来,老夫上书一封。”
“阿父上书何事?”朱玉衡好奇。
“呵,记得当初在洪州时,魏少奇、蔡勤他们可没少夸赞欧阳良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伙的呢。
“此子最近故意刺激老夫,想激怒咱们再做错事,其心可诛啊。”
看着眯眼压声的阿父,朱玉衡不动声色点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