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一对民勇,纷纷打晕,丢至林后,又将欧阳戎与阿青封穴,带去甲字剑炉……
“丘神机来过,抄经殿里……不仅有小师妹。”他点头。
面前年轻县令的心思缜密,令离裹儿刮目相看,不过她又余光瞧见,他袖下的手不知何时紧紧攥拳,汗水似是浸满手心。
“所以你此前的推测是,这些僧人原本正在清理殿外尸体,却被突然到来的丘神机全部打晕,丢进了这里?”
离裹儿若有所思:
“所以这丘神机应该是来找卫少玄的,却与谢姐姐碰到?”
欧阳戎严肃颔首。
“那谢姐姐现在……”
“走。”欧阳戎忽道。
转身离开佛塔,他与离裹儿默契的绕了一大圈,绕过了抄经殿,来到远方一处正对抄经殿大门的屋顶,视野颇好。
二人爬上屋顶,遥遥观察。
只见,前方抄经殿已塌陷小半,殿门倒地,露出殿内大致情景。
定睛一瞧。
果然,隐约可见三道熟悉的身影。
红裳女郎,袈裟老僧,还有……
麻衣汉子。
后者满身是血,麻衣破损,袒露胸膛处泛粉肉的剑伤,看样子,应当是从小孤山那场激烈战斗中仓皇逃出来,似是重伤。
可对面站在一起的谢令姜与善导大师,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令姜挡在善导大师前方,身影纹丝不动,腰间一枚玉环不时流淌朱红光芒。
但她似是抽不出手,毫不回应。
至于此前,欧阳戎从柳福嘴里听说的不知名越女,并没有在大殿内看见她的身影,不知去向。
又观察了一会儿。
欧阳戎凝眉发现,小师妹二人与丘神机之间,好像隐隐隔有某物。
丘神机停在他们身前两丈处,缓缓徘徊,似是虎狼围堵猎物,却又不上前半步。
似有雷池横置。
抄经殿内,两方的站位与情况,比欧阳戎想象中还要复杂。
数百米外的屋顶上,欧阳戎默默观望了一会儿,低头,取出怀中一只小瓷瓶。
他打开封口,将最后一枚补气丹丸倒入手心,平静咽下。
离裹儿蹙眉,隐隐猜到他要作何。
“你要干嘛?”她明知故问。
欧阳戎掏出一枚面具,跃下屋顶,头不回说:“小师妹撑不住了。”
离裹儿反问:
“这个丘神机是上品练气士,有柳福那么好骗吗?”
“没有。”
她陈述:“他应该很熟悉卫少玄。”
“是的。”
她又道:“以他的见识,应该会清楚‘寒士’的布剑起手式。”
“有理。”
“那这岂不是很冒险?”她无奈点头,问道:“你怎么布剑?怎么撑过十五息…甚至更多?”
“可试。”他固执摇头,答说:“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离裹儿沉默,眺望了眼远处大殿内谢姐姐岌岌可危的出剑,她抿嘴,轻盈跃下。
梅花妆小女郎笼袖,跟着年轻县令身后,薄纱下,一张俏脸板着:
“那这回能不能不抓吾手,也不挽吾腰?”
欧阳戎平静答道:“可以,不过这次,咱们换个位置。”
“行……等等。”离裹儿歪头疑惑:“什么意思?”
“你抓我的。”
“……??”
欧阳良翰你越来越离谱了……
靠近抄经殿。
欧阳戎往后抛去一柄月光长剑,离裹儿默契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