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汉子卜能跟着老者进了屋,见独自饮茶的赵不言,知道这就是叔叔口的客人了,看他打扮也是不凡,虽然有些狼狈,却也不失风度,应该不会是什么歹人了,也就松了口气。
赵不言见老者勃谿身后跟随之人,自然知道就是那敲门的人,且以他的耳力,他们的谈话哪里能瞒得住他,知道他只不过是担心这老者而已,也没有怪罪的意思,是以,也没想过真让他给自己赔罪之类的。
“老丈,想必这位就是令侄吧,果然是位好汉子,只是不知这位大哥该如何称呼。”
老者勃谿见赵不言先起身见礼,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回头瞪了卜能一眼,上前说道:
“赵大侠,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了卜能,平时就是咋咋忽忽,到是没有坏心思,还望赵大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他可还指望赵不言去救回他孙子,哪能得罪了人家惹人不高兴,像赵不言这样的名门大派子弟可不好找,就算找到了人家也未必肯帮忙,虽然他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成,可总得试上一试吧,若是能成最好,若是不行,大不了他赔上一条老命,还他一条命。
“你这个莽牛,还不过来见过赵大侠。”
虽然不知道叔叔为什气,不过,既然叔叔吩咐了,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赵大侠。”
赵不言见他们口称大侠,哪里好意思,赶忙上前说道:
“老丈,卜能大哥,你们千万别客气,在下在这深山迷路,还要仰仗老丈和卜能大哥呢,什么大侠不大侠的,直呼赵某姓名便是。”
这话倒是没错,赵不言却是想给人家排忧解难,不过他本身也是要让人家帮忙不是,也算扯平了,互不相欠。
几人客气了几句,纷纷落座,卜能也是豪爽之人,虽气,肚里话没说出来,却还是倒了三大碗酒饮下以自罚,接着在老者的陪同下,几人又畅饮了一番,虽没有什么珍馐下酒,却也是喝得畅快淋漓,没多久这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几人就如同老朋友一般了,说话之间也就没了这么多客套。
“哎,说实在话,老朽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赵小哥呢,哎,那帮人实在是太过凶恶,若是有一点办法,老朽也万万不敢让赵小哥冒这个险,只是,我儿子儿媳走得早,就只这一个小孙儿相依为命,若是他也没了,那老朽可真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哎,赵小哥仁义,老朽佩服,大恩不言谢,饮下此杯,先行谢过赵小哥的大恩大德了。”
老者一口饮下了碗的酒。
“好,老丈果然好豪气,只是这什么帮不帮的就别提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正道之人的分内之事,否则哪里当得上这名门正派的名头。”
赵不言此时也是喝得脸泛袖光,虽然这苗家土酒比之他的七果酿差了不少,不过这酒劲可是高了不少,喝到这里已然醉了五分。
“是啊,叔叔,你也不要太难过,葛楠福大命大,天生不是早夭之象,不会有事的,赵小哥出身名门,武功高强,有他出马定然没有什么问题,你就只管放心便是。”
卜能劝慰着老者道。
“哎,只是让赵小哥冒如此大的风险,老朽心实在是愧疚万分,只恨老迈无用,不能跟着赵小哥前去厮杀,哎。”
老者也是有些抑郁,端起一碗酒又喝了下去,只是这老者年纪却是大了些,一碗酒饮下去之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此时天以全黑了,卜能大哥,你也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赵不言看时间也不早了,再加上明天还有正事,要是在接着喝下去只怕明天要耽误正事了,他自然不怕这酒劲,只要运功就能将酒劲解去,可那卜能虽然强壮威武,却也只是个普通人,若是喝得多了,明天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交谈了几句,卜能就离开了,他自己有家有口,自然不会住在这里,太晚不回家家里人也是要着急的。
赵不言将卜能送走之后,便也到老者给他安排的房间安歇了,因为喝了不少酒,躺下没多久就进入了梦想,给周公下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赵不言就听到了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声,虽然喝了不少酒,可赵不言这身功力却不是白来的,再加上最近几天来因为小心躲避追捕,jing觉xing也是提高了不少,是以,在听到这嘈杂声后,赵不言虽然有些疲倦,却还是第一时间醒了过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不言将外衣罩上,将佩剑从空间里取出,到了院子,却见外面的街道上却是有许多光点,显然是有人正打着火把,只是这么晚了大家又在干什么啊。
赵不言心疑虑重重,也不去开门,生怕惊扰了外面的人,给老者勃谿惹来祸端,直接从后院翻墙而出,在小巷一阵摸索,才找到了一个好的观望点。
放眼望去,却是十几个身穿黑se道袍的道人,在除了一个年级较大的以外,其他人正挨家挨户的敲着门,本来倒也没什么,只是这些道士的打扮怎么看怎么怪异,道袍上除了后襟是一个大大的八卦图以外,在衣袖和衣摆上竟然绣着一个个的恶鬼画像,再加上一个个手持白幡,提着昏黄的油灯,却是没有一点方外之人的除尘之气,反倒多了些yin森的鬼气。
“我家门主有令,所有人都到打谷场几何,谁敢躲着不出来,小心一把火把这些破房子都给烧了,哼。”
在一阵敲打之后,这些家里的住户一个个都惊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