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火炮嫂,你太有才了!”
“没财,哪来的财?全家五口人都靠我当佣人这几个钱过日子,不上街要饭就算不错了。”
凌微更是笑得欢了:“哈哈哈,火炮嫂啊,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有趣的人呢?太好笑了。”
笑过之后,凌微正色地说:“火炮嫂,你没事的时候常来陪陪我吧?跟你在一起,我感到很开心哦。”
“好啊,只要少奶奶不嫌烦,我一有时间就来陪你。”
“嗯,就这样说定了。”
这天晚上,火炮嫂在凌微的房间呆了很久。将陈年往事都倒了个遍,逗得凌微笑不连声,欢乐极了。安澜直夸火炮嫂:“不错不错,我要请奶奶给你加工钱。”
火炮嫂一抹脸,不高兴地说:“不要,我又不是卖笑的。”
哈哈哈!
这回,连安澜都笑得直不起身来。
屋里头的笑声自然惊动了有心人。
戴玉从门前走过,听着欢快的笑声,她的脸色越发难看,咬着薄唇,心里狠狠地说,我让你们笑,我让你们笑!
等着,我让你们哭都哭不出来!
…。
这天半夜,桂林别苑突然传出了一阵惊骇的哭叫声。
随即,灯火通明,脚步声嘈杂。
凌微被惊醒了。
她打开台灯,冲套间里依旧鼾声震天的火炮嫂连声呼唤。
安澜本想自己陪着凌微,可凌微不干,红着脸在安澜的耳边轻声地说:“不行,我不放心你。再说了,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在我房里睡会招人侧目的。”
“有什么好侧目的?这是我的家,你是我的老婆,我陪着我老婆孩子,那是天经地义。”
“好了,别闹,回你房睡去。你明天还要去邻县的工地呢,今晚好好休息,养足精神。”
“没事,带司机的。我只是去看看,又不用亲自推砖搬水泥的,不会累的。”
“那也不行,”凌微突然想起一件事,正色地问:“安,你从欧洲回来也有三四天了,慕白羽见到你,他没有追问资金那件事?”
“当面没问,在电话里含糊地提了一句,我当时随便搪塞过去了。这几天家里这么忙,想必他也不好意思多问吧?”
嗯。凌微点了点头,又说:“安,你得有心理准备,想好如何应付他。前段时间,慕白羽将筹资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突然怀孕,他知道我这头是无望了。如今的他走投无路,急得上蹿下跳,我想,他一定会缠着你不放的。”
安澜凝睇着在瞬间变得十分肃穆的凌微,点了点头,又悄声地说:“那么,是不是可以考虑收网了?”
“现在为时过早,”凌微摇着头说:“我要让他碰得头破血流,要让他受尽磨难才收网。就好似要枪毙的犯人,一下子毙掉了,那份恐惧感会很短暂,只是一会儿的工夫。但是,假如早在十天半月前就告诉犯人,他要被枪毙了。这十天半月对他而言,简直就是生不如死,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煎熬!”
“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慕白羽过完那十天半月再毙他!”
凌微莞尔一笑,“也可以这么说。”
“亲爱的,我发现你又变了,变得沉着理智,变得沉稳多了。真有意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简直就是一个小怨妇,哀婉凄怆。第二次,你傲然高贵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目下无尘,天真烂漫。而且,口无遮拦,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而现在,算是第三次见到你,你又成了一位睿智、稳重,极富女人味的小女人!微微啊,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我呀,哪个都是我,我是一个多面体。你每回看到的,都只是我的一个侧面。你只有全方位了解我了,你就会明白,你将娶回一位精灵,让你每天都能感到新鲜不已的精灵。”
“嗬嗬,精灵!我看你呀,是个小狐狸精!”
“我是狐狸精?”凌微娇俏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还不赶紧逃开,就不怕被我迷失了本性?”
“我早被迷倒了,还等现在?迷就迷吧,被这么美丽的狐狸精迷倒,我荣幸,我乐意!”
说着,安澜的嘴又不老实了,吻了鲜花般娇艳的俏脸蛋还不满足,直接滑向殷红的唇。
“就知道甜言蜜语,”凌微用力地推开,娇嗔道:“不许偷袭!赶紧给我回房睡觉去。”
好说歹说,将安澜遣回他自己的房去。
凌微被汪洋一般的幸福冲击着,根本没有睡意,看了好一会儿书才朦朦胧胧地合上眼。睡着不久,被哭叫声惊醒了。
……
“少奶奶,怎么啦,是不是要喝水?”火炮嫂披着大袄走过来,揉着眼睛问。
凌微指了指门外:“你听,外面怎么啦?”
火炮嫂侧耳凝神一听,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知道那个死女人又在捣什么鬼!大半夜的,鬼哭狼嚎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真讨厌,不理她!”
凌微却觉得,戴玉一定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了。不管她本性如何张扬,可不至于半夜没事嚎叫吧?
“火炮嫂,你去看看。要是有什么事,你来告诉我。”
火炮嫂不敢违拗,叽哩咕噜地边说边往外走:“也就是少奶奶,对这个死女人还这么关心。换上我,一脚踹她出去……”
没过一会儿,火炮嫂的大嗓门在静夜中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