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猜测的果然没错,两天过后,谢天瑞的腿没有明显好转,谢老夫人就着急了。
她应该是找了谢北弦,对他连续施压,谢北弦终于抽出了时间,亲自来看了谢天瑞一次。
亲眼见到他腿上的情况,谢北弦原本坚定的态度也发生了逆转和改变。
他同意了他们前往临郸之事。ps
只不过,他对谢老夫人道:“得再给我几天时间,临郸那头我要做一些安排,瑞儿的住处也要好好准备。”
主要是得提前做一些其他安排,免得他们到了临郸之后,发现什么不该发现的事情,节外生枝。
谢老夫人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她也不好说什么,直接点头答应了。
不过,他们计划得很好,但兰清笳可不会给他们时间。
若是等他们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那还有什么证据可言?他们最后只怕是什么都查不到,看不到了。
兰清笳表面上自然也是做出顺从安排的姿态,但只过了一天,谢天瑞腿上的情况就又发生了恶化,原本的颜色更深了几分。
兰清笳当即露出一副凝重之色,对谢老夫人道:“老夫人,小公子的情况不宜再拖延了,继续拖延下去的话,只怕之前所作的治疗和努力就会全都白费。”
兰清笳这话让谢老夫人瞬间慌了神。
旋即就责难般地对兰清笳道:“怎会如此?你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兰清笳露出了一副愧疚又汗颜的神色,“抱歉,老夫人,眼下我暂时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唯有七叶兰能起到最快捷有效的作用。”
谢老夫人忍不住迁怒,“真是没用的东西!”
兰清笳惭愧地低下了头,说不出为自己辩驳的话来。
谢老夫人气恼归气恼,但当务之急却是谢天瑞的病情,既然只有七叶兰才有效果,那现在也顾不上许多,只有赶紧带着瑞儿前往临郸了。
天大的事情,都没有瑞儿的病情重要。
谢老夫人也顾不上跟谢北弦通风报信,直接就下令命人收拾行李,准备前往临郸。
兰清笳这时出声提醒,“老夫人,此行,茹夫人也需一道同去,因为她依旧是药引,小公子离不开她。”
谢老夫人的神色不禁微微一顿,旋即便看向了茹夫人的方向。
茹夫人低垂着头,闷声不语,看不出此时面上是何神情。
谢老夫人最后也什么都没多说,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这件事。
事到如今,她不同意又能如何?
便如先前兰清笳所说的那般,她已经为这件事做了很多退让,不可能半途而废。
所以,她为了继续做成这件事,就只能继续退让。
现在,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事能比治好谢天瑞的腿更加要紧。
茹夫人见兰清笳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办到了她原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心中再次对兰清笳生出了深深的敬服,同时她也禁不住燃起了阵阵希望,她觉得,自己以前做不到的事情,或许,兰清笳能帮自己做到。
茹夫人看向兰清笳的眼神顿时更加闪闪发亮了起来。
他们很快就简单收拾好了东西,主要是把谢天瑞的东西收拾齐备,收拾好了之后,他们就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谢老夫人派了人去找谢北弦,想要告知他这番变故,但谢北弦不在家,谢老夫人也就顾不得许多了,直接就领着众人往临郸而去。
秦淮自然也跟着一块儿去了,明面上,他可是要上山帮忙采药的一个重要主力。
而实际上,有他在,他们暗中打探消息就会方便许多。
眼下已是初冬季节,但弥江府的天气却依旧十分暖和,大家就只在单衣外头加了一件轻薄的外套而已。
但马车上却是铺上了厚厚的毯子,因为谢老夫人唯恐谢天瑞他磕着碰着。
谢天瑞是被人背上的马车,虽然他极力掩藏,却依旧掩不住他眼底流露出的那抹欣喜之色,即便他只是有机会看到了外头的天空而已,他依旧觉得满心激动。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他已经整整三年没有见到这番景象了,他觉得外头的空气都似乎更加清新。
茹夫人心里又何尝不是这般想的?
外面的喧哗热闹,于她而言简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在寻常人看来再寻常不
pδ过的景象,对她来说,却是求而不得的奢望。
为了照顾谢天瑞的情况,马车一路缓缓前行,走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终于到了临郸。
马车果然被人拦了下来,即便这是谢家的马车,门口的守卫也依旧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
谢老夫人没有露面,而是让嬷嬷拿出了自己的身份令牌。
饶是如此,门口的守卫还是没有立马放行,而是对谢老夫人客客气气地道:“老夫人,属下请问您可有家主的书信或其他信物?”
谢老夫人闻言,心中顿时就生出了一股子深深的不悦,更有种不被重视的恼怒。
她沉声,“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外面的守卫依旧毕恭毕敬,“属下只有收到家主的指令或是见到家主的印信才能放人进去,还请老夫人见谅。”筆趣庫
谢老夫人顿时更加恼怒了,她冷声,“我们此次乃是为了给瑞儿看伤治病而来,半分都耽搁不得,若是因为你们的阻挠,耽误了瑞儿的伤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守卫们显然都知道她口中的瑞儿是谁,也知道他在谢家人那里的重要地位,一时之间,他们不觉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