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马车在官道上疾驰,只是两辆马车并没有随行的护卫和下人,就像平民老百姓去寻亲戚。
“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会儿?”文惠羽对趴在自己腿上满脸倦容的江待一道。
江待一浅笑道:“还好,不是很累。昨夜去端掉白家父子的大营很顺利,我率大军冲到那的时候士兵根本都做鸟兽状逃窜了,无人敢来应战。这场仗赢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究竟是何时大襄朝军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二十万大军两日间就灰飞烟灭。”
文惠羽轻抚着他的头发,本应浓密的黑发里似乎藏着了些白发,才不到二十岁就长白头发了,不禁摇了摇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太平的日子过得多了,自然是疏于了操练,也失了斗志。你不要每天想太多的事了,看看白头发都出来了?”
“白头发?在哪里?”江待一摸着脑袋问道。
“别动,我帮你拔下来”文惠羽一边挑着白头发一边问:“白家那对父子抓到了吗?”
江待一听话的不再乱动,应道:“当时是夜里,场面又太混乱,让他们给跑了。跑就跑了吧,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是我而是皇上,他们要是聪明的话,就此隐姓埋名安稳的度过余生也就罢了。”
“好了,拔掉了,你看看”文惠羽把手里的几根白发递给他。
“还真是白头发,我还是不及弱冠的年纪呀!”江待一看着手里的头发苦笑着说。
“那你就把心放宽,不要太劳心了,免得你早衰。”文惠羽从随行的包袱里拿出一个白瓷药瓶,“来,我给你换药”
“不必天天换了吧,昨天师妹才给我换过的。”江待一皱着眉,有些孩子气的说道。
文惠羽一脸没商量的样子,正色道:“不成,靓儿说了,这几天换药得勤着点,你不好好的换药不是找我心疼呢吗?这本应伤在我身上的,本来……”说着又想起江待一被打那天的场景,心中又疼了起来,眼眶发红,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
江待一看到她这样,一下就慌了,立马道:“别,别,你别哭啊,上药,咱现在就上药。”说着就自己开始脱起衣裳来,把前襟还挂在前面,露着缠满绷带的后背。
文惠羽抽了下鼻子,吸回了眼泪,先把他身上原来的绷带摘掉,重新在伤口上擦好药,又换新的绷带给他缠好。
重新穿好衣裳的江待一把文惠羽楼进了怀里,还好只伤在背上,不妨碍把佳人揽在怀里,在她耳边道:“虽然岳父大人已经打过了,但气还是没有全消,不肯跟我们共乘一辆马车,连小惠铭也不许你见。”
文惠羽靠在温暖的怀里,把自己细长的五指插在他的指缝里,“惠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我们全心全意的孝顺爹,总会有金石为开的那一天。”
江待一扣紧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沉吟道:“但愿如此吧”
文惠羽抬起下颌,仰头看着他问:“你怎么一个随从都不带,此去幽州路途遥远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哈哈”江待一笑了一声,掀开轿帘,指了指前面道:“这不是带了人吗”
文惠羽向轿帘外面看了看,脸上布满疑问,“就两个车夫而已”
江待一笑着放下轿帘,你不要小看这两个车夫,他们俩都是魅影组里的好手,这次扮成车夫来保护我们,还有几个魅影组的人在暗处保护我们,还有人在前方探路,要有劫匪就直接替我们清除。所以,这一路上都会平安无事的,你放心好了。”
文惠羽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点头道:“这样也好,免得人多了太招摇,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月牙状的眼睛和勾起的嘴角,难得一见略带娇憨的笑容,江待一捧起她的脸,笑一笑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爱跟外人说话,连笑容都吝啬的紧。你要是总这么随随便便的就对人笑,恐怕太多人都要陷在你的笑容里面走不出来了。”
文惠羽娇嗔道:“净胡说,快睡一会儿养养精神吧。”
江待一拿起放在四角小桌案的手炉放在她的手里,又趴在她的腿上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道:“现在是深秋,天气渐凉,小心受了凉。幽州可不比咱们原来呆的扬州和江州,幽州苦寒,你可千万顾好身体,别染了病。”
好在马车够宽大,江待一还躺得下,文惠羽扯过来一张毯子给他盖上,“我虽然先天不足,身子一直不大好,但靓儿和你这一年多都在给我调养身子,已经好多了,别总那么担心。快闭上眼睛,睡觉。”
江待一枕在她的腿上,舒适又惬意的闭上了眼帘,还真是有点累了,困意袭来,慢慢的睡着了。
老人家经不起颠簸,走走停停,本来二十日的路程足足走了一个月,江待一一路上的殷勤也无疑都受到了冷遇,受了一路的白眼终于到了幽州境内,江待一也长出了一口气。
“主子,进了幽州了,接下来怎么走?”马车外魅影组成员乔装的车夫恭敬的问道。
江待一应道:“去幽州主城齐城,你就跟着前面的马车走就对了。”
车夫垂首道:“是”
“吁……”两辆马车终于停在了文府,众人也纷纷下了马车。
文惠楚正和夫人一起逗着刚几个月大的儿子玩,一听到自己一家人都来了,急急忙忙的携了夫人去门口迎接。
“爹娘,惠羽,惠铭,你们怎么突然来了,真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呀!”文惠楚大笑着说道,一手摸着小惠铭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