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羽扫兴的从青石山回到了丞相府,殊不知还有另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在等着她。
本打算回房间的文惠羽路过书房的时候,隐约听到从里面传出来争吵声,文惠羽好奇的走过去,附耳在门上。
文丞相情绪激动的说道:“江大将军,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另一个低沉却透着威严的声音响起“文丞相,我劝你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你文家现在早已被架空,若不与我江家联姻,只怕文家上下早晚会被皇上连根拔起。”
文丞相一手拍在桌子上,大声道:“那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你那个声名狼藉的儿子。”
即使是被文丞相这么直接的拒绝和侮辱,江新武的声音也没有起丝毫的波澜,“我能保证令嫒嫁过去我江家绝不亏待她,待一也会不再娶别人。文丞相应该知道太子属意令嫒,若嫁入皇宫恐怕文小姐会卷入一场更大的漩涡中去,何况太子妃的人选皇上早已定为潘右相的千金,文小姐嫁过去也只能做仰人鼻息的侧妃,孰轻孰重,望文丞相三思。”
文丞相似乎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时想不出话来还击,只指着江新武道:“别说了,我说了不会答应你,就是不会答应,你走吧。”
看文丞相下了逐客令,江新武也只能识趣的告辞道:“我今日所说的话希望文丞相好好考虑,我不急,我会等你答应我,江某今日就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文惠羽一听立刻躲开门口,藏在廊柱后面,江新武推门离开后,文惠羽在回廊里站立了良久,最后缓缓走进了书房里。
看到走进来的文惠羽,文丞相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羽儿,你怎么来了?”
文惠羽看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父亲,面孔已经苍老了许多,因刚才情绪过激导致面色的潮红还没有完全褪去,气息还有些不稳,两鬓那丝丝银发都在昭告着这个曾经意气风发,自信满满的状元郎已经不再年轻,往日的种种风光也已不再重现。
文惠羽暗自跟自己说道,为了保全爹自己牺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爹,刚才……我都听到了”文惠羽说的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五味陈杂。
文丞相慌忙的走到了文惠羽的身边,抓着她的手道:“羽儿,你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嫁过去受苦的。”
“女儿肯嫁。”文惠羽淡淡的吐出了这四个字,文丞相连忙道:“羽儿,你何必勉强自己,有爹在,谁也逼不得你。”
文惠羽握紧了文丞相那双大手,说道:“江将军说的有道理,为保我文家一门也只有与江家联姻这一条出路。当年您是太子一党,之所以当时幸免于难,是爹手里既有兵,又有威望,皇上当年刚登基根基不稳,若除了文家难免再引轩波,可今时不同往日,我文家已被架空,唯一可仰仗的只有江家了。爹你不用担心我,你只需让江将军保证他那儿子对我守君子之礼,我二人只是做一对挂名夫妻。”
“可是……”
文惠羽打断道:“爹,您不要犹豫了,若让我嫁给太子做侧妃,我宁愿嫁入将军府。”文惠羽经常出入皇宫找若兰公主,与太子也是熟识,只不过对太子只有敬重之情并无其他。
文丞相知道自己的女儿虽然平时温婉柔弱,但是决定的事却是谁也改变不了的,文丞相只能眼角含泪的道:“真是苦了你了”
文惠羽轻轻摇头道:“女儿不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江待一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换下了一身酒气的衣服,自语道:“今天真是痛快,结交了一个好兄弟”心中高兴的江待一拿起了挂在房间里的长剑,去了后院。
将军府的后院是江新武练武的地方,因不喜被人打扰,后院除了老管家从来不许下人去。江待一在无忧谷学艺的时候,江新武便对外说是他身染重病,在后院静养,不许人来打扰,所以将军府的后院对于府里的人来说就是个无人踏足的禁地。
江待一来到后院的武场,月色朦胧,星光点点,舞剑吟唱道:“览光华而自照,顾形影以相吊,感秋夕之殷忧,叹宵行以熠耀。熠耀飞兮绝复连,殷忧积兮明且煎。见流光之不息,怆警魂之屡迁。如过隙兮已矣,同奔电兮忽焉。”
来后院练功的江新武看到自己儿子飘逸的身姿,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待一的灵虚步法真是越发的精湛,就连我都是比不上了,身轻如燕,步法灵动,身形虚幻,当真是配得上灵虚二字。”
啪啪……
江待一听到了掌声,停了下来,回头看去,只见江新武正笑着抚掌,江待一收起了长剑,走了过去,问道:“父亲,您怎么来了?”
“用过晚膳,来消消食,没想到你的武功真是不容我小视,尽得师父的真传。”江新武笑着应道,语气中透着满意与骄傲。
江待一谦虚的低头道:“父亲过奖了”
江新武说:“待一,我行给你结一门亲事”
“啊?”反应不过来的江待一身子一怔,不解的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我知道你是女儿身,娶亲于理不合只是形式所迫,不得不出此下策。这些年来,我招兵买马,军队扩充的厉害,可是却无处安置。文丞相手里有天下的一成兵马,但这些年来不断被皇上整编,各个军营人数不满,还都是些老弱病残,我就是看中了文丞相的这个空壳子,想让我的军队不动声色替换掉他的弱兵,这样一来军饷和编制的问题就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