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吃过早膳,便出发了。
顾淮之又是一夜未眠,只要一闭眼,就是女子嘴角的血和冰凉的身躯。男人此刻冷着一张脸,周身的气压低的易霖喘不过气来。
易霖想了想,怕死,直接上了自己的马。问了长肃下一个站点,便驾马先行一步。
长肃也成功甩开那些尾随之徒。
车厢内
阮蓁正要寻处坐下,就听男人语气不善。
“自己坐过来。”
阮蓁看过去。
男人正痛苦的揉了揉眉。
她抿了抿唇,小步小步走过去。
坐下。
压下所有矜持,拉过男人的骨节分明的手,扣在自己腰间。
她有些紧张,又有些结巴。
“你睡吧。”
顾淮之一顿,浓密的睫毛如鸦羽般轻颤。而后闷笑出声。
阮蓁的反应实在超乎他的料想。也让人难以拒绝。感受着女子的纤细腰肢。他只是低声问。
“肩膀不疼了?”
阮蓁摇摇头:“不疼了。”
顾淮之继续笑。
“你还挺懂事。”
说着,他眯了眯眼。像是那她没办法。
“心眼倒多。”
阮蓁:!!
阮蓁抿唇,只觉得他得寸进尺。
当下就要掰开他扣在腰间的手。
然……掰不动。
她刚侧过脸,便是男人凑上前放大的俊颜。
女子娇唇粉嫩,险些撞上去,阮蓁连忙身子往后仰。
连带着喉结滚动的顾淮之没有防备的一起倒了下去。
她低呼一声,眸子睁大,显然是受了惊吓。
顾淮之受的惊吓可不比她少。却第一时间护着她的头。两人砸到铺着的厚垫子上。
好在伤口没有裂开。可还没舒口气,耳边便是女子絮乱的呼吸。还有的就是她柔软的身躯。
压着她的感觉,比梦境还要真实。
顾淮之眸色化为幽深。
阮蓁只是避开他的伤口去推他,红晕从面容烧至脖颈耳垂。
“你……你起开。”
她呼吸急促,胸前起伏。
顾淮之一直知道她的身子比同龄人婀娜,等真实感受了,才知道其中滋味。
顾淮之也不动,只是慵懒的问:“你故意的?”
他视线一寸一寸往下移。
“我没有!”她这会儿哪儿还有平时的温婉,此刻眼眶里水色荡漾。又气又恼,
“阮蓁,昨夜我拒绝与你一屋,你想必难受的紧吧。”
顾淮之欣赏着她的窘态。
“所以,一早就按耐不住了?”
阮蓁:……
她深吸了一口气,知道顾淮之不逗她,是不会停的。
他若真想做什么,昨夜,自己也不会同暗七一屋。
何况如今在马车上。
想通这一点,阮蓁羞愤之余,只能闭上颤动不停的睫毛,随着他去。
也不去推他了,只是紧张的揉搓着男子的衣领。
顾淮之微凉的指尖从女子白皙细腻的额,滑至挺翘的鼻,而后在娇艳软嫩的唇上轻轻碾磨。
阮蓁抖的更厉害了。
他哑声问了一句。
“你可知,那夜书生去了村姑屋里,都做了什么?”
阮蓁娇躯一颤。她睁大水盈盈布上惊恐的眸子。
来不及捂住耳朵,顾淮之却是打了个哈气。
他起身,顺便把阮蓁拉入怀中。
“书生做的那些,你暂且甭想。”
————
午膳用的是任婆婆一大早做的饼,味道极好,中途停靠休息一番,傍晚时分在梵山寺脚下撞上了等候多时的易霖。
易霖也没抱怨他们慢,却是翻身上马面色狐疑的上了马车。
只是嘀咕了一句。
“今儿来上香的人可真多。”
仍旧是长肃驾马。
直接沿小路从山底上去,好在坡度不陡,马儿也不费力,比爬山步行多了脚程,然,却胜在轻松。
梵山寺顾淮之曾陪盛挽来过几次,也不算陌生。
此次的香客的确比寻常多了一倍。却好在走这条小路的,也只有他们。
一路畅通无阻。
待入了梵山寺,已然是暮色将至。
阮蓁自知姑母死的多惨,还有那个尚未出事就没的孩子。
好在范家罪孽深重,报应会迟到,但不会缺席。
姑母这辈子够苦了,阮蓁只望她能脱离六道轮回之苦。
盛挽若不提来此,她也会在成亲之前来一趟。
主持亲自接待。他看见阮蓁愣了几秒,而后双手合十。
“我佛慈悲,施主应当是无碍了。”
阮蓁福了福身子,她没想过主持还记得她。
还不待回复,就听易霖好奇的问。
“什么有碍无碍,阮妹妹难不成受过伤?”
顾淮之眸光一闪,捏着玉扳指的手一紧。很快,归于平静。
主持淡笑不语,毕竟,说出去,恐伤姑娘家名节。
他只是道:“这几日香客众多,都是来听方丈明日一早讲禅的。”
顾淮之听到这里,有些头疼问:“方丈云游回来了?”
主持笑:“正是。”
“施主们先去寮房休息一二,用些斋饭,待明日再来佛前烧香。”
说着,正要让一旁的小僧带路。
阮蓁却是上前一步。
“不知在寺中供奉永久牌位该做什么?”
顾淮之垂眸看着她,没无意外。
“告知姓名,生辰八字即可,亡者便功德无尽,善福长眠。”
阮蓁心中有了成算,谢过后,一行人这才往寮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