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悦阳等四个男女知青跟着一大半的社员们,在开荒好的土地周围挖排水沟。
知青小组四个人共分了四个农具,一把镐头、两把铁锹和一个大土篮子。
孟孝礼和朱明远轮流使用铁锹,把今天划分给他们地块上的积雪铲出来。
这个时候的土地表面已经上冻了,只有越往下挖才会越轻松。
只见朱明远用镐头刨了没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然后与孟孝礼换一下,拿着铁锹在后面挖土。
高悦阳看到两人已经刨了一小片出来,拿起另一把铁锹挖了起来,嘿,还行,能挖动,这得多亏了空间里的井水。
王秋月见此,眉头越皱越紧,最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质问:“为啥不在春夏的时候挖,非要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这不是折磨人嘛!!”
朱明远停下挖土的动作直起腰,拄着铁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解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因为春夏秋的时候,都在忙着种地侍候庄稼,哪有空开荒挖沟啊。”
“那,既然有地种,为啥还要费力开荒,种得过来嘛!”
王秋月现在后悔的要死,当初怎么就为了还没看见影的工作,而听信爸妈的鬼话,跑来这里。
高悦阳忍不住呲了呲牙,这还用问,当然是为了吃饱饭了,地多活多粮食自然就多。
这样农民才能拿到更多的工分,分到更多的粮食和钱。
果然,朱明远用一副你是白痴的眼神斜了眼王秋月:“我说你是真不懂还是没事闲的故意想找我聊天?”
“你在家里都能每顿吃饱饭吗?”
“不开荒上咋种出更多的粮食来。”
朱明远机关枪似的说完,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弯腰快速把土块铲到土篮里。
心里暗戳戳的想,这个姓王的女知青脑子有点不好使,以后少搭理她。
高悦阳用眼角余光扫了眼被气的脸色铁青的王秋月,口罩内的嘴角微微上扬。
呵呵,苦头还在后头呢。
因为怕抬不动,所以高悦阳就装了大半篮子土块,这才和王秋月抬出一段距离倒到雪地里。
就这一趟下来,王秋月一会说勒的手疼,一会说胳膊酸没力气了,吱哇乱叫的歇了好几次。
“我说你俩能不能快点,今天分给咱们的任务要是完不成,那可是要扣工分的。”
朱明远都挖出来好多土了,就半篮子土,这两人倒了好半天才回来。
高悦阳一脸无奈的摊摊手:“这不怪我,这位王知青力气太小根本抬不动。”
王秋月愤愤的瞪了高悦阳一眼,但又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这时,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刚刚高悦阳用过的铁锹,想着,挖土应该比抬土篮子轻松。
想到这里,连忙走了过去拿起铁锹,也学着抬脚往铁锹头上的侧面踩下。
结果锹头只下去一点点,之后用力试了几下还是再无寸进。
王秋月觉得非常丢脸,恼羞成怒的一把扔掉铁锹,跺着脚愤愤的叫嚷起来:“我真的没有力气,抬不动土筐也铲不动土,这咋哪能怪我。”
朱明远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抹了把汗叉着腰毫不留情的嘲讽:“嘿,我说王秋月同志,早上你不是说自己明年都十七了吗?”
“人家高知青可比你小两岁呢,为啥人家都干的动而你不行,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占便宜偷懒混工分。”
王秋月被个大男人这样训斥,顿时面红耳赤,气得眼睛瞪溜圆,伸出食指,指着朱明远义愤填膺的怒吼:
“你说谁故意偷懒呢,我力气小干不动这种活还有错了?”
你现在必须跟我道歉,不然我告诉大队长你污蔑我。”
“嗤。“
朱明远不屑的撇撇嘴:“就说你偷懒不想干活咋了,想让我道歉,门儿,哦不,就是窗户也没有。”
朱明远从小和孟孝礼在首都军区大院里长大,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你越是跟他呛声他就越来劲儿。
王秋月气的手指哆嗦,眼睛通红眼泪立马流了出来,然后恶狠狠的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然后哭着跑去找大队长了。
这两个人急头白脸的几句吵闹,几乎是瞬间发生的事儿。
附近的几组社员隐约听见动静看过来时,正好看到一个女知青怒气冲冲转身跑走的身影,纷纷不明所以。
孟孝礼一直在闷头干活,面上平淡无波,仿佛身后的吵闹声就跟没听见似的。
实则不然,孟孝礼非常了解朱明远是啥德行。
而且这只是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根本折腾不出啥花样来,也更不想照顾谦让那个女知青。
因为有一就会有二,即使帮了,到最后也不会落啥好,自己还要跟着挨饿,就跟以前在首都一样,呵呵。
孟孝礼一直在心里警告自己,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只要不是自己关心看中的人,就不会胡乱善散心自找麻烦。
高悦阳在跟个没事人一样,埋头苦干的两个男知青身上扫了眼,文中这俩男配的性格瞅着可以呀,对女同志都丝毫不让。
看来,有必要与这俩人打好关系,干脆忽悠他们一起盖房子好了。
有朱明远这个刺头在,孟孝礼又与他关系匪浅,到时别人休想占便宜,嘿嘿。
就在高悦阳挖了不少土,孟孝礼与朱明远倒了六、七篮子土块的时候,大队长和王秋月来了。
大队长看着埋头苦干的三个知青,任务进展的也很不错,脸上露出满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