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高悦阳穿好鞋建议道:“要不你先把箱子上的被子放在脚底下占好睡觉的位置,我帮你把大木箱子抬到炕稍前的桌子上。”
其实,自己一个人就能搬得动,但有点太另类了,还是低调些为好。
高悦阳寻思着,一会儿人真的来的多,省得再抬了。
王秋月眼睛一亮,对呀,自己得先占好睡觉的位置,炕头太热,炕中间又有门灶子,热炕睡多了容易上火。
所以,她总结出,睡炕稍最好。
于是,两人合力把炕稍整理了出来。
土墙本就有报纸糊着,王秋月找了块干的破布,把墙上报纸上的灰抹了一遍。
刚把被褥放好,院门外就传来了大队长的大嗓门。
由于知青院的大门是敞开着的,车把式直接把马车赶进了院子内。
高悦阳走出房门,往院子里扫了一圈后,心下诧异的不行,竟然有三个是自己认识的,其中两个还与自己不对付。
周玲玲这是不复读了,被她奶奶强迫来的吧。
不然她咋可能在失去了空间的情况下放弃学业,提前跑到这里风吹日晒的种地。
在看她额头被厚厚的刘海遮住,嘴角微微一勾,呵呵这是留疤了呀,高红霞下手果然狠。
孔娇肯定是来打探孟孝礼的去向,但问题是,家底深厚的谷彦泽怎么会来,难道他是来调查自己的来货渠道的?
想到这里,心里立马对他生起了警惕。
同时,周玲玲和孔娇第一眼就看到了,脸上已经没有胎记,变得十分漂亮好看的高悦阳,震惊的瞪大眼睛,嘴巴大张。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从娘胎带出来的胎记还能够去掉的。
周玲玲不得不承认,如今的高悦阳即使穿着肥大的棉衣棉裤,脸上胖乎乎的,但依旧漂亮的让人忍不住嫉妒。
孔娇的眼睛里更是嫉妒的直冒火星子。
宋拴柱帮助车把式把马车固定好后,率先打开了话茬子:“小高知青啊,快来。”
高悦阳笑着走过去。
宋拴柱笑呵呵的指着一旁周玲玲:“这位小周知青跟我说是你家亲戚,所以我就答应她来咱生产队了。”
高悦阳看着大队长一副快来谢谢俺的样子,心里是老他么堵地荒啦。
周玲玲这才想起来,由于自己不舍得花钱与另外一个被分到大河湾的女知青调换,才不得已编了这个借口。
脸上挂起笑容,正要走过去打招呼,谁知,对方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恨上了高悦阳。
“大队长,她家只是与我家住在同一个大院里的普通邻居罢了,我和她根本不熟。”
言下之意就是,你被她给诓骗了,人该是哪里的就送赶紧送回去,省得成天在自己面前晃悠膈应人。
高悦阳只要想到自己啥也没做,就被这个周玲玲几次三番的针对,哪可能对她有好脸色。
周玲玲白皙的小脸瞬间变的涨红,死死的瞪着高悦阳。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这么毫不留情的,当着大家伙的面拆穿她。
宋拴柱的笑容僵住,之前王秋月就是谎称队里有亲戚,自己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没想到城里来的小姑娘竟然也撒谎骗人。
当下就一脸铁青瞪向周玲玲,语气不好的训斥道:“我说你这个小姑娘咋回事儿?看着长得不错咋还骗人捏?”
“你要是真想来咱们大队,你跟咱好好说不就完了……”
宋拴柱的话话还没说完呢,周玲玲就假意带着哭腔,捂住嘴跑进了女知青屋里。
反正自己只要死猪不怕开水烫,柔弱装可怜,以宋拴柱的脾气,这件事他不会再深究。
果然,宋拴柱纠结了片刻后,也没说什么要把人送回去的话,既然人都这样了,队里又没啥损失,那还来回折腾啥。
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计较,实在是太丢份了。
高悦阳见大队长和车把式赶着车离开了,走到正在往屋里搬行李的谷彦泽跟前,
“谷同志,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这是男知青房门的钥匙,交给你了。”
谷彦泽笑着伸手接过:“谢了。”
才半个月不见,这个女知青不仅长胖了,身高好像也长了点,变化挺大的。
高悦阳和王秋月打了声招呼后就离开了知青院,回家的路上,她从齐天行的零碎记忆中,挖掘出了一件关于周玲玲的。
原来,周玲玲在她还没有认为重生前的那一世里,由于吃不了种地的苦,就一门心思的想回城。
可惜手段尽出,和已经失了家世的孔娇明争暗斗,最后被孔娇设计后,被宋有成给救了,然后两人就结婚了。
周玲玲没有通过高考回城,但也赶在八十年代初,与大多数知青一样和宋有成离了婚。
可令高悦阳觉得震惊的是,周玲玲离婚后,不仅把家里的钱都给卷走,还把才五岁的儿子也给带走了。
周玲玲平时对七岁的女儿,和五岁的儿子都不关心,只要遇到一点不顺心的事就会对儿女非打即骂。
而她好不容易能回城了,又咋可能带着个累赘回去,到时还怎么嫁到好人家。
宋有成立马管爹娘借了钱就去追人,可等她找到周玲玲家的时候,却被告知周玲玲并没有回去。
知道两年后,宋有成在找儿子的途中,遇到了与周玲玲做同一辆火车回城的知青,这才得知,周玲玲在半路把儿子卖了。
最后,宋有成找了一辈子,直到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