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阳历新年,全世界都没有进行任何庆祝活动,元旦这个日子不再是节日,它回归了自己的原本属性,日历中的普通一天。
西方世界尚且如此,一项不太重视元旦的华夏人们干脆直接无视了这一天,比起来华夏人还是对春节情有独钟。
元旦后的第二个星期天,还有不到二十天就是春节了,即使在如此艰难危险的日子里,平原市的一部分人还是在准备过春节。
华夏有很多关于春节的传说和故事,张喜印象最深刻的只有一个:大约一百年前,有个叫杨白劳的庄稼汉,由于他人的迫害剥削,他非常穷。
穷到过春节时家里竟然揭不开锅,即使如此,他仍然用仅有的一点钱,给他的女儿买了一根红头绳。
尽管饥寒交迫,父女两依然在这根红头绳上找到了一丝慰藉,他们什么都没有,但至少还有家,只要家在,一切困难都可以应付。
家在华夏人心中的地位之重,全世界无人能及。
西方常常攻击华夏人没有信仰,那是他们不了解华夏,家就是大多数华夏人的信仰。华夏人不信仰满天神佛,他们信仰的是家。
而每年一度的春节就是华夏人的回家之旅,朝圣之旅,人数的规模数以亿计,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宗教信仰能够形成如此大规模的朝圣人潮。
……
还有二十多天就是春节了,黄林穿了一身红色的衣服,给自己讨个吉利。他正领着一个身穿灰色罩袍的人,行走在城中村的一处小巷中。如今身穿罩袍已经不会再次引人注目,因为街面上,穿着奇怪的人越来越多,有的人干脆就把毛毯一直裹在身上。
这个罩袍人就是张喜,再次来到城中村,让张喜想起了他租的那间出租屋。他的自行车还扔在那里呢,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房东买了废品。
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小巷中穿行,在连续兜了三个大圈子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宅院面前。宅院外的整条巷子中歪七扭八地躺着七八个粗壮的“流浪汉”。
每当有人靠近,就会被这些流浪汉恶狠狠的吓走,不过他们对黄林和张喜选择了无视,任由两人通过。
推开银灰色的铁质大门,这是一座城中村中罕见的大院落,院落中心是一座自建的别墅式的三层小楼,中不中西不西的风格显得有些四不像。
院落里站了很多人,他们分成几个小群体,原本在交头接耳的小声谈论着什么。看到黄林走进来,其中几个穿着西装,带着墨镜梳着大背头,但里面却穿着t恤衫,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一脸凶相的人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长满脸麻子的人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冲黄林点着头,喊道:“黄大师,您可来了!我们老板等您多时了,老板常跟我们说,黄大师是真正的大能,让我们多听您的教诲。”
这人身后的几个人也有样学样,点头哈腰的,黄大师常黄大师短的拍着马屁。一群黑社会从一个中年人点头哈腰的,怎么看怎么变扭。
另一边几个大学生模样的人中传来一声嗤笑,“蝇营狗苟!”不只是那个学生评价道。
“什么!”麻子脸穿过头,一看是一帮学生,他似笑非笑地晃了过去,背后的跟班也亦步亦趋。
这几个凶神恶煞一样的家伙,一看就是市面上混久了的老油条,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这些涉世不深的学生。他们一靠近,学生们就忍不住后腿一步。
麻子脸看到学生中已经有几个人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情,笑的更厉害了,满脸的麻子都挤到了一起。他说道:“蝇营狗苟?这大冷的天,你们这里有苍蝇吗?嗡嗡嗡嗡嗡的还拽上文了!”
他拉了拉衣袖,扯了一下脖子上的金链子,故意露出了手腕上的一个纹身的龙头部分,和脖子上从胸口延伸出来的一道深深的伤疤。
纹身一直向手臂延伸。应该是传说中的左青龙了。那个刀疤却不是纹身这种唬人的东西,张喜从露出脖子的一小部分判断,那一刀结结实实的正砍在胸口上,虽然不算致命但也勉强算得上是重伤了。
这一下连学生中领头的那个也有些脸色发白,不过他至少没有忘记自己是带头人,虽然害怕,但还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后退。不过别人都退了,这下就把他露了出来,直接面对了麻子脸。
麻子脸于是整了整衣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老大……我们懂事长说了,公司要转型,要做体面人。他打算到平原大学去招几个学生,提高一下员工的文化层次。”
“小伙子,我们说不定以后就是同事了,我们先提前认识认识。在下平原市国际投资信贷公司,执行部经理,马六!”麻子脸拍了拍面前学生的肩膀,继续说道:“以后万一应聘到了我们公司,就说你是马六的朋友,绝对好使,一提我,公司没人敢给你小鞋穿。”
“投资信贷公司?放高利贷的吧!”站在远处的两个身穿普通羽绒服,站的笔直的青年高声插口道。这两个青年和那群学生差不多大,与学生头僵直的站姿不同,一看就知道是长期训练出来的站姿。
马六冷这脸回过头,一看到这两人原本冰冷的脸上离开换上了笑容。
他点点头说道:“投资当然要有回报,银行放贷不也要收利息嘛!原来是两位兵哥哥,我马六年轻时也想当兵,可惜文化不够,不过我可是非常敬佩军人的!”
说着话,马六的眼睛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