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不见,裴胧月愈发干练出众了,她本就长得不错,如今好好保养一番,用上她自己特制的各种养颜霜膏,可以说是肤色莹润如玉,人面娇艳如花,不必打扮就已经足够的出彩。
加上她这一身才学,精湛独到的医术,这样的女子,在大乾已经难以寻到第二个,竟然被蓝贵妃就这样捷足先登的先定了亲,实在惋惜。
这要是能给她儿子做个侧妃,成为她的帮手该有多好啊!
裴胧月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见皇后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根本不像暴躁易怒之前的样子,再给她把脉也并未看出哪里不舒服,不禁有些疑惑。
皇后这身子骨经过这段时日的调养,已经大好了,今日也根本不像有病,她这急吼吼的召见自己,当真是为了瞧病吗?
听她说自己有些头晕了,裴胧月也只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收回把脉的手,裴胧月恭谨道:“娘娘的身体并无挂碍,之所以会头晕,想来是因为宫里庶务繁忙,睡得有些晚了,一会儿胧月开张方子,助娘娘调理气血,相信很快就能恢复。”
“还好有你在,不然本宫这病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本宫对你的厚望,你应该知道吧。”
莫名其妙的来这一句,裴胧月皱了皱眉,赶紧跪下,诚惶诚恐道:“娘娘对胧月的好,胧月不敢忘记。”
皇后一笑:“傻孩子,动不动就跪着做什么?你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当初若非华安长公主向本宫力荐了你,本宫说不定现在还在受失眠困扰,被人下着毒,极有可能早就保不住这后位了,本宫感激你都来不及,可别动不动就在本宫这儿跪着。”
“是娘娘自己洪福齐天,胧月不敢居功。”
裴胧月顺势起来,摸不准皇后的心思,一时也不知该从哪下手,只等她说一句,她应一句。
两人说了会儿家常,皇后就有意打发她走了,只是在她告退之前,她突然问了她一件事。
“听说你与二皇子有婚约在身,蓝贵妃可是你未来婆婆,你这好不容易进宫来,不去她那边走一遭吗?”
这是什么意思,在套自己的话,还是觉得自己会反水不成?
她为皇后做了这么多,甚至不惜为她与蓝贵妃正面对上,帮她对付蓝贵妃,没想到最终还得不到她的信任。
裴胧月垂眸,敛去眼中的嘲讽,心下鄙夷宫中之人果然人人算计,面上却义正言辞:“娘娘说笑了,我虽与二殿下有一纸婚约,可那是年轻时不懂事,被二殿下的皮囊表象所迷,才造成的错误,如今我与贵妃娘娘已经水火不容,怎么可能还去看她?”
“这么说,与二皇子的婚约,不是你所求的了?”
“当然。”裴胧月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二皇子那样的人,如何看得上粗鄙的胧月呢?胧月可不敢没有自知之明的高攀,再说贵妃娘娘也不喜欢我,明知她不喜欢,我还往她跟前凑,不是讨人嫌么?”
“婚约一事,实在是个误会,其实喜欢二殿下的是我那妹妹,也就是蓝贵妃的亲外甥女裴凤舞,娘娘也知道,我与裴凤舞一向不对付,当初之所以拼了命要与二皇子定亲,也不过是不想顺了裴凤舞的意,给她找不痛快而已。”
“如今我们皆已长大,我也不会再那么冲动了,我很清楚为与裴凤舞赌气,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实在不值,这桩婚事迟早是要解决的,到时候,还请娘娘看在胧月一心站在娘娘这边的份上帮帮忙,我可一点儿不想有蓝贵妃那样的婆婆。”
“你的意思是,你准备退婚?”
皇后有些震惊。
“是。”既然被皇后怀疑自己与蓝贵妃有扯,裴胧月干脆和盘托出:“胧月自知蒲柳之姿配不上高贵的二殿下,从不敢奢求能够真正嫁入皇子府,如果有机会的话,胧月一定会将这桩婚事给推脱了去,到时候还请娘娘成全。”
她说的真诚无比,脸上也不见半分犹豫,皇后已经信了八分,可心底还有些犹豫。
“那可是皇子妃的位份,二皇子又长得玉树临风,是多少女子都求不来的姻缘,你当真是舍得舍弃这样一桩可以翻身的婚事?”
“正因为这桩婚事太完美了,胧月才更不敢要,能嫁给二皇子固然惹人生羡,可胧月,更想要命。”
裴胧月自嘲一笑:“娘娘只怕不知,裴凤舞因为当初我抢了她的婚事嫉恨于我,不仅在我的吃食里下毒,还放火烧了我的院子,我是福大命大才得以逃生,从那以后便下定决心,这桩婚事是不敢再要了,裴凤舞尚且敢这么做,其他人呢?”
“裴家的门第就在那儿,我又没有裴凤舞这种,天生就与二殿下是表兄妹的血缘做支撑,得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该付出相等的代价,二殿下那样的人又不可能只娶我一人,我可不想顶着个皇子妃的头衔,却要日日担心是不是有人陷害。”
“上回我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就已经想明白,这辈子不去奢求什么荣华富贵了,只愿能够平平安安的平常度日就好,嫁给二皇子对胧月来说是件可怕的事,何况我与蓝贵妃早就势同水火,明知如此还嫁入皇子府,我要这么做就真真是想不开,一脚踏入深渊了。”
以蓝贵妃对裴胧月的敌意,如果给了她名正言顺教训她的机会,裴胧月的确极有可能才过门就被那些敌人磋磨死。
荣华富贵固然让人心动,可命都要没了,还要那些荣华富贵做什么?
裴胧月将这些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