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一提起名声,我有些愤愤然,“当时我身处洛阳,那可是京城之地天子脚下,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我好歹也是九卿之一,放个屁天下士人都知道是香是臭,去年一整年我都窝在朔方种地,是死是活都根本无人问津,还谈什么诗文?!就算做出好诗好词,你指望那些刚刚归附的(原)少数民族给我传唱天下?他们能认识自己的名字我这个前太守就已经很自豪啦!”我一讲起自己的悲惨遭遇来,立刻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飞溅,歇了口气后才注意到旁听者的反应,“……怎么了?”
贾羽点头:“夫君说得很对,边鄙人士就是如此,他们的学识未必比中原士人逊色,但因为自己身在朝外,导致毫无声名,反观一些声明在外者,又有多少是有真才实学的呢?”
她的观点相当深刻,而且尖锐——我感觉其实她深受老爹的影响。
“琰儿你觉得呢?”我询问另一位才女。
“其实我觉得,夫君之所以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少有作品,根本原因在于……”蔡琰抿嘴,“夫君你的诗文都是在别人的逼迫下才能‘创作’出来,”她似是有意加重了‘创作’两个字,“比如中秋咏月之词,百官诵文到了最后,你才憋出一首;又如正月大朝会,也是到了紧迫之时你才有所展现。而在朔方和赵国,根本没人管的住你,你甚至整天无事可做,能写出东西来就奇怪了。”她辛辣而且无情地抨击了自己的夫婿。
我怔了一秒,深表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