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贻钊,刘鸿生一脸羡慕地看着张謇, 张謇身家虽算不上最顶尖的那类富人,但影响力并非他们可比。 就连远在奉天的秦宇对张謇竟然也如此重视。
“ 多谢雨帅能看得起, 只是大生厂现在还离不开我, 而且我是南人,不习北方水土, 这把老骨头恐怕只能呆在江南了。” 张謇婉拒道。
秦宇又邀请了两次,张謇仍然笑而不应, 秦宇不由笑道,“ 也好, 季翁呆在江南对于民国棉纺织业的作用暂时也无人能替代。 着眼于全国看, 也不一定硬是要呆在奉天才成。南边不少商人对季翁都信任有加, 这次就有牢季翁帮我宣传一下了, 总之一句话, 到奉天投资, 来去自由。 不会受任何势力的为难, 奉军便是其保障! ”
“哈哈, 这点我算是见识到了, 王振先不过一普通南方旅客, 奉军能为其出头, 而雨帅能公然袒护, 这份气魄与胆识, 实乃老朽生平仅见, 不过恕老朽斗胆再问一句,对于刘福田等人的处理不会真如声明上所言吧?” 张謇问道。
“不过是为了让日本人的面子好看一点, 这些人在军中另有安排, 如果真按日本人说的做, 部下寒了心,队伍就不好带了。”
“哈哈,好,好, 经此一事,雨帅之威名必将更加深入人心, 说不定这民国以后也要靠雨帅这样的人来掌舵。”张謇畅怀一笑。
“ 时间不算早了, 几位若是不嫌弃, 就留下来跟我一起吃午饭吧。” 秦宇道。
“恭敬不如从命。” 虽然其间叶贻钊与刘鸿生较少说话,不过两人也想更多的接触秦宇,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 要不是沾了张謇的光,也未必有跟秦宇一起吃饭的机会。
“玉海, 去跟王师傅说一声,让他中午加几个菜,另外份量也加一点。”
王玉海领命而去。
一起吃完中饭, 张謇等人告辞而去。
“ 以雨帅的信用,这件事算是设定了, 跟钢铁厂动则几百万元的投入比起来, 咱们的以前做的一些项目都是小打小闹呢。” 回来的路上叶贻钊不无兴奋地道。
“是呢, 如此巨额的投入, 个人能拿得出这笔钱来的,恐怕也只有雨帅了, 就是叶兄你现在的身家,怕也为难吧。” 刘鸿生道。
“何止呢, 除非变卖其他的产业, 要不我最多也就能拿出个一百几十万来。” 叶贻钊虽然身家千万, 不过大多都是不动产, 最近又在奉天扩大了五金厂的规模, 需要花钱的地方也很多。
“不过雨帅别的方面还好, 只是吃喝太简单了一点。”虽然跟秦宇一起吃了顿中饭,不过菜式也未免太简单了些。
“这个你就有些冤枉雨帅了, 前一段时间,我接触了奉天籍的一个煤商, 他也开始跑奉天到 上海,天津一带的煤运, 以前跟雨帅吃过一顿饭,也是极其普通的菜式。 奉天有不少行商的都跟雨帅一起吃过饭, 对于这种现象早就见怪不怪了, 听说是奉天省政府的反腐倡廉, 市,县一级的办公人员都有工作餐。 严禁在吃饭上铺张浪费, 其实雨帅也是个很享受生活的人,不过办公事的时候, 吃住都是比较简单的, 这叫以身作则。 也有少数几个去过雨帅的府上, 菜式就要丰盛了不少。” 刘鸿生解释道。
“还有这种事? 雨帅是奉天督军, 如今奉天已经如此富庶, 哪怕是雨帅用度大一些, 旁人也不会说个什么。” 叶贻钊奇道。
“ 面对国人, 能做到位高而不骄奢。 面对日本, 能做到据理力争, 针锋相对。 雨帅现在才不过二十六, 奉天已经有了如此规模。 数遍民国各省督军, 无一人可与雨帅相提并论, 再过十年光景,实在难以想象雨帅能达到什么地步。”张謇感慨了一句, 他这个年纪还是习惯坐马车,不过看到马路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运输卡车。 自行车等新兴的交通公具, 以及那辆驰过的有轨电车, 张謇, 叶贻钊,刘鸿生等人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 只有在洋人描述的世界里才能见到的东西。 想不到奉天城在几年的时间里,居然成长到了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