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
韩树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又怒又恨的声音打断。
韩树培身子一颤,不用看,他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来自谷成,故而,低着头的他,眼神闪烁的厉害。
谷成爆喝一声后,甚至顾不得这是金銮大殿之上,就冲了过去,紧紧抓着他的领口道:“韩树培,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你当年有胆子做,这些年也有胆子借此威胁我谷成,为何现在却不敢承认了?啊?”
韩树培眼神急闪,面色慌乱,却仍旧嘴硬的道:“尚书大人,你要下官承认什么,下官……下官可什么都没做啊。”
谷成气得几乎要吐血了,额头青筋暴突,双目赤红,看着韩树培的眼神,如同要生吃了他一般,“你什么都没做,好一个你什么都没做,你当真以为这些年来,我就任由你拿捏,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吗?”
韩树培心中猛地一惊,可是继而想到当年跟去猫儿村的那些人,早就被他以各种手段除去了,甚至连那谷悠悠也被人杀了,此事还能有谁知道?
当然,还有三个人,只是那三个人,似乎从人间蒸发了,因为,无论如何,他也没能找到他们其中任何一个,包括他们的亲眷。
既然那么多年都找不到,自然不用多考虑,除了死于意外,他想不到其他的。
这样一想,他本来还恐惧害怕的心,竟然奇迹般的安定下来了,梗着脖子,带着一丝不屑的斜睨谷成,“怎么,尚书大人嫌平时威胁下官还不够,现在在皇上面前,你还有故招重施吗?”
谷成怒极反笑,这韩树培果然有胆量啊,居然在皇上面前,就给他下绊子?
“谷成!”果然,高位上的人出声了,声音阴测测的,“朕,也很想知道,你口中的证据在哪?”
谷成恨彻入骨的看了韩树培一眼之后,才放开了他,转而给皇帝重重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时,眸色通红,哽声道:“当年,臣自私的为了小女选择隐瞒那桩血案,之后没过多久,就被韩树培这贼子以此要挟,臣,不得不昧着良心,提拔与他……”
“但同时,臣也留了一手,暗中派人查探于他,果然发现,他开始有意无意的用各种理由和手段,杀害那些一起去了猫儿村的人,甚至,包括他们的家人和亲人!”
谷成说到此处,众人皆是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冷气。
皇帝亦然,指着谷成道:“后来呢,既然你已经发现他有此行为,你可有阻止他的暴行?”
纵然,那些同样参与了猫儿村的人也是该死,可是他们的家人和亲人呢,又是何其无辜?
谷成沉痛的摇头,“臣派去的人毕竟只是擅长隐匿和追踪而已,哪里有那能力阻止得了韩树培这只暴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勾结乌山的一伙强盗,残忍的屠杀那些人。”
嘶!
又是一片倒抽气!
居然与乌山的强盗都勾结,这可是皇上一直要着手打压和决定除去的贼窝啊。
若然是真的,这韩树培的胆子可谓太大了!
当然,罪状也是深重的怕是万死都难以赎其罪!
皇帝脸色果然沉怒到谁都无法看一眼,一指谷成,咬牙道:“任何一个人,算上他们的家人和亲人,那都不会是一个小数目,更何况那是一对士兵,连住都不可能是全部住在一起的人,你但凡有一丝出手的意思,又怎会救不下其中哪怕是一个人?”
韩树培纵然罪大恶极,那么这谷成呢,依他看来,也是万死难赎其罪!
谷成痛苦摇头,“皇上说的没错,当臣得知这些惊人的事情之后,就急忙追查剩余的士兵,以及他们的家人和亲人,可惜,臣毕竟是发现的迟了,最终,也只救下三个士兵,以及他们的亲眷,而其他的,皆是死了……”
韩树培眼中的得意和不屑,终于消失了,徒剩下满满的恐慌和恨意。
原来,那三个人以及他们的亲眷都没有死,也没有消失,竟是被谷成这个老匹夫藏起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已经算计至此,还能被谷成这个蠢货摆一道?
越想,韩树培越是恨极,最后,竟是不顾这里是金銮大殿的事实,而疯狂的冲向谷成,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赤红着眼怒吼:“谷成,你这个早就该下地狱的蠢货,我杀了你,我杀了你这个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的混蛋!”
谷成拼命挣扎,却徒劳无力,愣是挣脱不了韩树培,脸色憋得通红,呼吸也越来越紧。
早已被一连串意外打击的接近崩溃的吴氏,竟然在这个关键时候醒了过来,见自己夫君陷入危险,不由拼了命的冲过去,对着韩树培厮打,“放开,放开我夫君!”
韩树培见是吴氏,眼中恨意更浓,冲着她就是狠辣的一脚,“贱人,就是因为你,明明当初是我和谷成两个人同时遇见你的,你为何却要选择他,你若是选的我,那么,谷成今天的一切,包括他的尚书位子,也都就会是我韩树培的,若然这样,我还哪里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去做那些?”
吴氏被踢中了心口,本就病弱的身体,哪里禁得起韩树培这狠辣的一脚,不由当场就吐出一口鲜血,软到在一边。
谷成见此,目眦欲裂,更是拼命的挣扎,“夫……夫人!”
而众人直到此刻,才蓦然想起,谷尚书确实是拼命出身,之后却入赘了富商吴家,也就是吴氏的娘家。
当然了,后来他入了军营,官位升至如今的兵部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