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欣贵人的确知道了,就在刚刚被那女孩弄醒之后,从她的嘴里,不仅知道那该死的冷光骗了她,还知道与她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压坏蓝云儿也骗了她。
甚至,欺骗的次数还不止这一次!
在她们黎族,最忌讳的就是欺骗与背叛,这也就是为何她要与楚雨笑决裂为敌的原因,因为她背叛了她们的协议。
皇帝冷冷的看了一眼欣贵人之后,转向面色灰败的蓝云儿,“蓝云儿,告诉朕,杀死谷悠悠的凶手是谁?”
“是我,皇上,我已经说了,是我!”蓝云儿尚未说话,冷光就有些激动地抢先回答。
皇帝脸色一黑,抬脚踢过去,“你给朕闭嘴!”
冷光被皇帝狠狠的一脚踢翻于地上,抱着心口闷哼一声,可是那双眼睛却仍然死死的看着蓝云儿。
带着哀求,深到骨子里的哀求!
蓝云儿一愣,看着冷光的眼神不仅有些不可思议,还含着巨大的悲怆。
灰败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她之前万般折磨他,也不见他向她说一句示弱的话,哪怕是一个示弱的眼神。
她一直以为,他是铁骨铮铮,傲气凌天,宁愿死也不会折一下眉头,宁愿死,也不会说一句求饶的话。
原来,不是不会说,不是不会做,而是没有找到那样做的理由。
那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就那样重要吗?
漫天的绝望悲哀如洪水一般,迅速淹没了她,而她,已经兴不起一丝反抗和挣扎。
扯了扯唇角,蓝云儿突然觉得,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哀。
“凶手是谁,究竟是谁害死我的女儿的,你说,你说啊!”见那蓝云儿迟迟不出省,吴氏崩溃的冲过去,撕扯着蓝云儿哭吼。
可惜,无论她如何捶打嘶吼,那蓝云儿却仿若没听到,没看到,甚至也感觉不到似的,怔怔不动,完全没有反应。
“蓝云儿!”皇帝见蓝云儿竟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男人,一句话也不说,不由沉怒的吼了一句!
蓝云儿身子一震,有些涣散的目光清晰了一些,之后整了整身子,跪直了些,垂着头低声道:“皇上,奴婢会坦白一切,只是在坦白之前,请容许奴婢问冷光一个问题,行吗?”说完,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您放心,皇上,奴婢哪也不回去,奴婢就在这里问。”
皇帝微皱的眉头松了下来,虽然面色还是很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准了!”
蓝云儿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谢皇上!”
磕完头,蓝云儿身子未动,却抬起头看向冷光,对上他依然带着哀求之意的目光,蓝云儿眼神闪了闪,心中划过尖锐的痛。
半晌,蓝云儿才移开目光,带着一丝不知停落何处的恍惚,声音轻的仿若蚊蝇,“冷光,如果没有她,你会喜欢上我吗?”
冷光浑身一震,看着她的目光,第一次,除了冰冷和厌恶之外,染上了其它的颜色。
不是愧疚,不是怜惜,只是连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复杂。
张了张嘴,却是几次都回答不出来,他很想欺骗她,说是“会”,这样,也许她会心软之下成全他保护“她”的心意,可是,为什么此时,却愣是说不出口?
“呵呵!”见他迟迟不出声,蓝云儿似哭似笑的发出一丝极浅的声音,面色悲戚的几乎令见着落泪。
缓缓的,蓝云儿收回飘忽的视线,慢慢的垂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悲伤,连同周身蔓延出去的绝望,似乎也一同遮住了,气息极静。
半晌,就在皇帝已经耐不住要发怒的时候,她又再次抬起,而面色,竟是一改之前的绝望和悲伤,变的尖锐和痛恨。
看着冷光,蓝云儿狂笑一声,眼神疯狂狰狞,“哈!冷光,我蓝云儿有什么不好,对你一厢情义堪比海深,你却弃之如敝履,即使不惜给你下情蛊,你也宁愿忍着非人的折磨与别的女人苟合,也不要我!”
“嘶!”
情蛊二字一落,皇帝的眼神当即巨变,便是其他所有人,也面色骤然一变,看着蓝云儿的目光透着惊惧,脸色也个个泛白。
便是不知者情蛊究竟是什么,却也听说“蛊”之一物有多可怕!
这女子竟然用蛊,莫非,她是南疆黎族之人?
蓝云儿似乎没有看到周围人突然变了的眼神,兀自对着冷光嘶吼,“哼,冷光,你想不到吧,但凡你碰过的那些女子,全都被我杀了,全都杀了!哈哈!”
冷光眸光骤然一缩,无论是面色,还是眼神都透着满满的不敢置信!
他不知道的是,为何这蓝云儿要这样说,可是看在他人的眼中,却是太过惊讶所致。
“这个女人好狠啊!太可怕了!”
“是啊,南疆的女人果真是不能招惹,别说喜欢了,就算是被喜欢也都是罪啊!”
现场一片抽气声和喊着愤怒和惊惧的私语声,皇帝脸色愈发黑沉,陡然爆喝一声,“全都给朕住嘴!”
众人一见太子发怒,立刻闭嘴低头,缩着身子不敢再语。
皇帝忍着怒气,一指蓝云儿,明显压抑着已经濒临爆发的怒火,道,“至于情蛊和那些女子的事,稍后朕自会与你清算,可现在,立刻给朕说,那谷悠悠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凶手是谁?”
这女人太可恨了,来到他东周,居然还敢如此嚣张,下蛊?杀人?!
简直是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皇帝发话,蓝云儿总算稍稍收敛了些,但是面上的狠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