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慈办事仔细认真,按照司徒给的那几个号码找人,现在还差两个。一个是37号,一个是46号。嘉宾已经走了一大半,剩下的也就二十几个。叶慈的余光看到了排在队伍最后面的冯翱,那人一直在看着他,眼睛里释放着渴望甚至是迷恋。叶慈愈发不想在这里逗留。
他不是什么圣人,有过“以前”是很正常的事。这点过去没跟唐朔提过,他觉得唐朔能够明白并给与理解。今天,因为冯翱唐朔跟他发了火,叶慈觉得很冤枉。当时为了找凶器,他独自一人去了露台,没成想冯翱也跟着过去。冯翱问了关于尸体几句话,很寻常,并无疑点。叶慈觉得自己做的不为过,让他老老实实等着警方的安排。冯翱临走前,感谢自己的忠告,突然抱上来的时候,刚好被唐朔看见了。
两个人风风雨雨都走过来了,自己对他的感情唐朔应该最清楚,发什么脾气?耍什么小性子?
一边乱七八糟的琢磨着,一边检查嘉宾手里的号码牌。46号进入他的视线,一抬头,居然是冯翱!
冯翱的眼神很温柔,叶慈却觉得冷的要命。继而低下头,在纸上划掉46号,告诉身边帮忙的警察:“请这位先生去贵宾室。”
冯翱一愣,无视了走到面前的警察,低声问叶慈:“我有问题吗?”
叶慈没说话,摆摆手示意警察赶紧把人带走,别在眼前晃悠,越看越特么的心烦。
远处的两个人也发现了冯翱被带进贵宾室,但是司徒蹙蹙眉,纳闷:“不对啊。冯翱是最后一个嘉宾,我刚才数了,被带进贵宾室的算上冯翱才三个。我给叶慈那张纸上可是四个人的号码,怎么少了一个?”
林遥说:“会不会是漏掉了?”
叶慈办事会漏掉?怎么可能。这种仔细的活儿司徒最信任的就是叶慈,他不可能漏掉什么。想到这里,两个人迎着叶慈而去。
“怎么少一个?”司徒问道。
叶慈把手里的纸还给司徒,说:“没有37号。”
“走,去服务台。”司徒疾步朝着外面走,林遥和叶慈跟上。走到门口,叶慈一眼看到正在长长的嘉宾队伍后面维持秩序的唐朔,果断甩了司徒和林遥。
唐朔的心情很糟糕,脸色也不好看。来参加宴会的嘉宾有不少人知道他的身份,故此没人会跟警监的小公子发脾气。叶慈绕到他身后,偷偷拉着他的手,说:“别生气。”
唐朔闷呼呼地说:“我愿意。”
叶慈不擅长哄人开心,说来说去就是这么一句话:“别生气。”
最开始,唐朔还觉得气闷,后来被叶慈翻来覆去的一句话搞的发囧。心说:你倒是说点别的啊。
见到唐朔脸上有点笑容了,叶慈赶紧加把劲儿:“那个冯翱被带进贵宾室了。小唐,我想回避这案子,你给我拿主意。”
好吧,这几句话对叶慈来说,已经是逆天了。唐朔明知道这人不可能爬墙,逮着他过去的事死咬着不放也不是唐朔的作风。他们家的大兵哥低了头认了错,顺便把决定权交给了他,唐朔心里美滋滋的。可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教训自家的大兵哥:“我不管你,你自己看着办。”
叶慈笑着,贴近他的耳朵:“我去陪咱爸坐会儿,等你办完了案子一起回家。”
这话说的真贴心。特别是“咱爸”俩字,勾着方才还郁闷的心情扶摇直上,忍不住笑了,忍不住回握叶慈的手,胡搅蛮缠地撒娇:“你最爱谁?”
这孩子!叶慈哭笑不得,轻点了一下他的鼻尖,无虚赘述。
队伍后面的情侣和好如初,队伍前面的两口子面面相觑。他们让服务人员打开37号存衣柜,那一刻,他们猜测着里面会有什么。凶器?衣服?号码牌?诸多猜测在柜门打开的一瞬间成了泡影,面对空空如也的37号存衣柜,只有林遥气恼的一声痛骂。
司徒习惯性的又要抽烟,被林遥一把抢过去。
“还抽!你今晚抽了快一盒了。”
害怕林遥把烟盒都没收,司徒赶紧揣进口袋里。转头打量几个没有被使用的存衣柜。这些存衣柜都是高科技产物,号码牌插在柜门的凹槽里,拿掉号码牌关门自动上锁,自动入电脑记录。可谓是方便又省力。那么,37号号码牌到底哪去了?为什么存衣柜里什么都没有?是谁拿走了号码牌?
林遥问服务人员37号几点录入电脑的?对方告诉他,是在21:42。跟死者的44号相差了两分钟。好吧,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持有37号的人就是嫌疑人。
问题是他们没有找到37号号码牌!
忽然,一个女人尖利的叫声从队伍中间传来。
又怎么了!?林遥不耐烦地朝等着出去的嘉宾那边看了几眼,见一个女人惊慌地靠在旁边人的身上,周围的人们都跟她一样,低头看着地面。俩人赶紧挤过去,发现在地上有一把匕首。蓝色的匕鞘,露在外面三分之一的匕身。司徒看着唐朔跑过来,拿起匕首看了看,指着血迹说:“被擦过,但是显然凶手很匆忙,没擦干净。”
“你是怎么发现匕首的?”司徒问那个战战兢兢的女人。
女人的手直哆嗦,举起手里秀气漂亮的小包包:“我拿东西的时候,发现在我包里。”
司徒正要就此问问,忽听身边人低声咒骂了一句:“操!”
林遥出身文学世家,说话很少带脏字,就是骂人也不像其他爷们那样骂出多难听的字眼儿。可这会儿,这位小祖宗的耐心显然已经被消耗的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