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当初重天崖剩下的二十多条好汉中,有一个面具人。因为此人从来不说话,所以大家都觉得这是个哑巴!那他今晚的命运是怎样的呢?
接收他的是久病成医的药篓子们。
什么是药篓子?病绵延难愈,又死不了人,可是每天都必须服药来接触痛苦的就是药篓子。三折肱而为良医,说得就是这样一个现象,常得病的人病的久了,发作的次数多了,就有了应对的经验,耳濡目染间,简直就觉得自已已经是良医了,能够自己给自己看病抓药了。曾经有一个人,久病成医,却又觉得自己了不起,“自撰一良方,服之,卒”,这生命多么地嘎巴脆啊!常得病,常用药,常反复,于是,这些人药不离口,成了一堆药篓子。一堆药篓子凑在一块,这可就热闹了。
哑巴来到的第一瞬间,立即就有一帮丛林一般的手伸过来抢着问脉,就两只手,资源紧张,不抢何为,为了这还差点打起来!切不到脉的,就准备掀了面具看看面相,结果哑巴执念很强,拼了命地护着,就是不让任何人碰他的面具。这时,正好有一个药篓子在外围挤不进去,就喊了一句:“是不是得的传染病啊?”一语出,顿时现场一片死寂,很多伸出去要掀面具的手都僵住了!再看号脉的那两个,一个年老的皱着眉,摇着头,掩饰不住一脸的惋惜;一个年轻的则是频频点头,可是面se严肃。只愣了一下,就听人去呼啦一下散开,所有人都跟哑巴保持着距离。
就在人们散去之后颇久一阵,那两个号脉的哥们才号完其身要走。临走,年老的长叹一声,语音中包含很多内容。而年轻的则是一脸嫌恶,扫了哑巴一眼转身离去。
这两个走在路上,还互相交流看法呢。
年轻的:“你诊断的是什么病?”
年老的:“唉,年轻人啊,太虚了,该好好补补了!你呢,你觉得是什么病?”
年轻人:“我看可能是消化不良,得多吃点山楂片!”
年老的:“你确定是消化不良?我拿不准,别赚我啊!”
年轻的:“你也不能确定是肾虚啊?保险起见,咱们还是按感冒来下药吧,先试试再说。”
年老的很是赞赏:“对对对,先用治感冒的药溜溜缝,探探虚实,然后再来真格,这样保险!”
年轻的:“那恐怕要用很多板蓝根。”
年老的:“对,多加点,还有金银花,……”
的确不是专业的,这个业余的和专业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而其他人,远远地望着,就开始下诊断,出药单。从皮肤瘙痒到xing病梅毒,从脚气到脑出血,从头皮屑增生到造血功能萎缩,各种族诊断结果漫天飞,各人煮各人的药,值得一提的是,就跟商量好的似的,每个人的药方里都加了大量的板蓝根,神物啊!
药香扑鼻,火焰通照,四处光华温暖。更有人找来了几面大铜镜,将火光从四面八方反she到哑巴身上,照得哑巴睁不开眼,闭着眼都觉得眼前流光闪耀。
很快,药煮得了,可是这么多人,这么多药,用谁的好呢!大家一时间争论不休,最后,一致决定,每个人的药里都加一勺,然后汇聚成包治百病的汤药,准备强灌哑巴喝下。而剩下的那些药当然也不能白白浪费,好在大家都是药篓子,一人一碗,一干到底,痛快淋漓,很多人大呼过瘾。
药端到哑巴面前,闻见那股直窜脑门的气息,哑巴一个劲摇头摆手,坚决不肯服用。这些人火了,不识抬举是吧,好嘞,那可就不客气了,很多人把住哑巴的手脚,掰开下颌,正要准备强灌,就在这时,哑巴突然说话了:“我不喝,放开我!”
一直都以为这是个哑巴,没想到却突然说话了,灌药的几个受了惊,药丸砸在地上,摔了个汤汁四溅。这些火了,正要您发作,就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大喊:“住手!放开他!”
谁?
竟然是惜玉!
没错,就是惜玉。她怎么来这里了?
原来,远处的山峰上,有了火焰的助力,木头疙瘩不再那么坚韧,所以大柱哥就得以省去哼哧哈嘿地硬砸木笼子的力气了,效率一下提升了,于是很快笼子的第二根横梁就已经烧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大柱哥举起石头一砸,应声而断!加上白天砸断的梁,现在的缺口处已经能进出人了!因此,整整被关了十多天的的惜玉,终于可以逃出牢笼,重获ziyou了!
再之后,两个人举着火把,在这大雪飘飞的夜里,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地向着远方前行。谁能想到,哪里不好去,这俩人却一脑袋扎进了重天崖。两个人举着火把,那么大的目标,虽然是在大雪之夜也是立即被禁卫发现,并且擒获。
惜玉是公主,当今皇帝范平的女儿,可是禁卫们那里见过她,又哪里认得出来,尤其惜玉打心底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反正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大可以先等等再说。可怜的大柱哥,不知道被抓住了会有什么后果,吓得不轻!
两个人被押着往前走,正好路过哑巴这边,一听哑巴说话,惜玉突然全身一震,这声音太像他了!
而那边那些人在跟哑巴拉扯中,撕坏了哑巴的面具,露出了哑巴的庐山真面目。在铜镜的映照下,惜玉明白白看见了那个ii夜夜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真的是他!
谁?
飞公子!
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还活着!他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