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霸天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了感觉是他一生中最可怕、最痛苦的日子。
一切仿佛就像是在地狱,但他却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看守老五的刑具已经被他吃了个便,他左手最右边的两根手指头已经被某种不知名的工具慢慢地锯了下来,是的,就像柴火一样,从根部锯断,牛霸天甚至现在还能听见那刑具和骨头摩擦的声音,卡兹卡兹……,他的左脸上和胸口上都深深地烙着铁印。
牛霸天想要笑,他想大声而又疯狂笑出来,可是他发现自己两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现在,看守没有将他捆缚在十字铁柱上,只是随意地将他扔在地上。他曾经想要取下钉在手心的黑曜石,但那只是徒劳,黑曜石上面似乎被加持了某种封印,已经连着他的心脏和头脑,他只要拔动它们,就会让自己立马痛晕过去。
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过,这就是代价吗?
也许以后他都再也不能直立行走,因为他感觉到膝盖处似乎少了什么东西,后来王月昇在哪里敷了一些什么透明的东西,他只感觉哪里是全身唯一让他舒服的地方,冰凉凉的。而身体其他部位,他已经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
那些银针,对,尖尖的银针,牛霸天在一个人的时候就看出到了,插在自己手指头和脚趾头里面的是长长的尖细银针,他们没有将他拔下来,而是任由其插在上面。牛霸天也只能任由他们恣意占领自己的身体,鲜血已经在银针周围干涸,周围的肉皮似乎已经开始腐烂,但他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抬起手拔下已经刺穿指头的银针。
而他的脚掌,牛霸天觉得那只能算作一团肉泥吧,脚掌心黑曜石钉着的前部分的骨头大部分已经碎裂,而跟腱似乎是被看守老五用某种杠杆工具做实验一样,在远处挑断。
看守们一直奇怪他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死,老五甚至都已经没兴趣来折磨他,因为他全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折磨的地方。看守老五曾经想要将他的老二放进某种矮小一级危险种的嘴里,结果被王月昇阻止。
“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王月昇的声音在他耳边模模糊糊响起,“虽然你的实力还是垃圾,但你的意志力,我承认,我佩服你。”王月昇又往他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牛霸天只感觉一股清凉的感觉从喉咙散遍全身,身上的感觉好了许多。
“这滴生命之水,可是我救命的东西,”王月昇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你要是能活下来,将来可要还给我。”
牛霸天感觉生命之水的效力迅速传遍了全身,手指头萎缩腐烂的肌肉似乎又恢复了生命力,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在贪婪地吸收这难得的生命之力,特别是脚掌的腐烂处,碎掉的骨头似乎都因此而保持着最后的一丝活力。
牛霸天侧过头,看了一眼阴暗角落里已经因折磨而死去的女性尸体,偶尔会传来一丝腐臭烂掉的味道。
牛霸天回过头,下一个也许就是他吧。
在一阵已经似乎习惯的疼痛后,牛霸天似乎已经陷入了梦境,但他又挣扎着让自己醒过来,因为蓝七连梦里也会让人折磨他,前几天,似乎是一名贤者对他念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咒语,接着每当他进入梦里,他都会重复着那些被酷刑折磨的场景,那不仅是身体上的痛,更是心理上的煎熬。
啊,真想就这么死了啊,牛霸天仿佛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报仇?这样的我还能报仇吗?牛霸天仿佛在回答。
嗯,真想看看外面的阳光啊,牛霸天又低声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终于,牛霸天无法再抵抗困乏疲倦的身体,他靠在铁板凳上,陷入了沉睡。
他又看见看守老五矮小的身体,拿着尖细的银针走了过来,他的脸上布满了玩味有趣地笑容。看守老五拿起他的左手,然后将尖细银针对准食指,牛霸天看见银针上还涂抹着绿色的液体。
“这可是酥麻软液,”看守老五非常认真地解释道,但他的口气却充满了期待:“它会让你的骨头都酥麻瘙痒起来,你只有抓烂自己的皮肤,抠掉自己的肉,然后去解痒,但你最好会发现,那一点用也没有。”
牛霸天想要将自己的双手伸回来,却发现看守老五的手就像一把钳子一样紧紧夹住了他的手。
接着看守老五拿出了那把特殊的小锯子,一根一根地锯着他的手指头,最好甚至锯掉了他的老二。接着所有被锯掉的东西又奇迹般的长了回来,看守老五又开始重新锯。
这时,他发现自己被人拖着架上了那座十字铁柱,他背上的血肉早已经黏在了铁板凳上,这一拖,他感觉背上似乎被扯掉了一大块。
脸上有伤疤的看守无情地在不停鞭打他,灰色眼眸的看守在火架旁拿着一个烧红的铁烙印笑眯眯地看着他,看守老五则是继续他的锯工活。烧红的铁烙印再度落在脸上相同的部位,似乎永远也不会重复。
牛霸天在梦境地酷刑中痛苦地哀嚎,他想要死,可是却只能活着。
他的精神世界正在崩塌,牛霸天这样感觉到。
痛苦似乎已经过去,一阵痛苦的哀嚎之声后,牛霸天发现周围阴暗的环境变得明亮起来,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海鸥在海面上不停地旋转飞翔鸣叫,一个穿着亚麻短裤的六岁小孩手里握着贝壳朝他冲了过来。
“大哥,你看我也捡到了花纹贝壳,”小孩挥舞着手中的贝壳,高声朝他呼喊,那似乎是六岁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