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是当真不想再跟洛温斯坦多费口舌了,只是,他不是个脾气一上来就没了原则的男人,当着大家的面,他还不能和洛温斯坦闹僵、
否则,因为自己的私事影响到了公事,就是他的罪过了!!
他想跟他演戏装傻是吧?
那好啊,他又不是不可以这样回报他!
反正以顾语犀暂时的身份,他这样做,确实没有丝毫的不妥之处!
龙御修的话确实是有理由的,即使闹大了,却依旧站的住脚,脸色一沉,洛温斯坦的心,都凉了。
真是该死!
自己竟连如此重要的一点都疏漏了?!
其实,是他太自信,自持身份特殊,以为龙御修即使生气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可谁tmd知道,他竟然如此的无所顾忌!?
确实,肆无忌惮的,手一扬,龙御修再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冷眸示意保镖将杜吟惜押了下去:“带走!”
与此同时,他沉声吩咐着另一支卫队的队长。
“你们,带人迅速将园圃包围,每个出口的来往车辆和行人挨个检查,务必给我把人找回来!”
女人,你可要拼尽一切的逃,否则,被我抓了回来,我会让你连死字怎么说都不知道!
你就算再给我情话连篇都没用,这一次,我非得好好折腾你不可!让你的一腔情话全部变成带苦味的血!
薄唇抿出了一道冷弧,一眼看去即能感知到他的不悦,转过身,龙御修大步流星的离去了。
胸腔之中有怒火在熊熊燃烧,然而,它再旺盛,也终究抵挡不住隐匿在其后的更深情绪。
龙御修知道,那是痛,冰封了多年的痛,心痛。
龙御修感觉,自己那颗才刚刚解冻的心,就好像是被顾语犀随手扔进了冰窟,态度是那般的散漫,于他而言,是深入骨髓的刺痛感。
从见到杜吟惜背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产生了一种错觉,仿若自己的胸腔之中装着的,不是心脏。
而是一颗,坚硬的冰块。
可真冷啊!!
饶是冷寒若他,都从未体验过这般的冰冷,冷到让他觉得就连自己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
寒流,从他的心脏开始,沿着血管的流动方向,窜向了他的四肢百骸,麻痹了他的神经,更冻伤了他的骨髓,一寸一寸的,碎裂成片。
明明他该彻底心死了,可是他不争气,只要一想到那个名字,只要眼前一浮现起顾语犀那张笑颜如花的脸,他那颗被寒冷由里到外侵蚀了的心,又会微弱地一抽,几不可闻,却是,垂死挣扎。
疼,很疼。
他有多少年没这般痛过了?
被她这般践踏,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还不死心?!
大步流星的走着,龙御修的身躯,从远处望去,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笔挺,可若是你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他的拳头,正在一点一点的收紧,他的脚步,也正在,愈渐沉重,似是在强忍着莫大的疼痛。
抑或是,悲伤。
这个从来霸悍若天的男人啊,心,明明已经在抽疼着欲裂了,可面上看去却依旧,沉定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