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铭被学生们带到一间办公室。
进之前,他们商量了一下,由学生们先进去,他和俞飞则在后面压阵。
学生代表把门拧开,其他人一拥而入。
任铭也跟着进去,见到了所谓的负责人。
这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人,留着一头短寸,獐头鼠目,生就一副奸相。
办公室呼啦一下进来这么多人,熊风山定睛一看,还是那帮死要钱的家伙。
他走到学生们面前,满脸为难。
“哎呦,小兄弟们,不是我不给你发钱,是我实在没有那个权力啊。我都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发工资是要老板签字的,可关键是老板现在不在啊。
“他不在,就没法签字,他不签字,财务就不认啊。你说你们干活了,谁能证明?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一个大学生怒道:“谁能证明?我们在这干了这么多天,你们就没人看见吗?还是你们选择性眼瞎,我看你们这根本就是想赖账!”
熊风山脸色冷了下来,手指戳着那名学生的胸口,“小兔崽子说谁眼瞎呢!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还能赖你们那点小钱不成,都给我出去!不然我要叫保安轰你们出去了!”
被戳胸口的学生丝毫不怂,反而顶了上去,“你叫,我们倒要看看,你今天能不能叫来保安!”
被这么顶了一句,熊风山才反应过来,眼前这群人就是保安,还能叫谁去。
唉,当初怎么把这么一群流氓招过来了呢。
学生们脸上越来越激动,有的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眼看这群人热血上涌,熊风山怂了。
自己一个月就拿那么几千块,为这挨顿打可不值。
他眼珠一转,装模作样的看了下手表,一拍脑袋:“哎呀,我忘了,一会我还有个会。这样兄弟们,我先去开会,你们的事我在会上给你们提一提,尽快帮你们解决好吧。”
“你说的是真的?”学生代表怀疑的看着他。
“当然!”熊风山语气斩钉截铁,心里却是一喜,学生就是学生,两句好话就打发了。
“万一你跑了怎么办。”
熊风山柔和道:“兄弟,我办公室就在这,我能跑哪去?你放心,今天我就算豁出去不干了,也肯定帮你们把这事解决。”
“这可是你说的。”
熊风山拍着胸脯道:“放心,我说话指定算数。那兄弟们,你们能让一下,让我先去开会吗?”
学生们还有些迟疑。
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熊风山开始往外挤,边挤边道:“你熊哥不说假话,放心吧兄弟们。”
就在他马上要挤出去时,胳臂被人拽住了。
“兄弟,你放……”他一回头,“你是谁?”
眼前这人他敢肯定绝对没见过,因为如果自己见过他,绝对会留下深刻印象的。
突然,他看到了任铭身后的摄像机。
“你是记者?”
任铭勾住他的臂弯,“我是南江卫视记者,我觉得,你还不能走。”
一听是记者,而且还是南江卫视的记者,熊风山立即变得热情起来,“原来是记者同志啊。记者同志,我现在手头还有点事,咱们待会再聊好吗?”
说着,他就要挣脱任铭的手。
然而任铭抓的牢牢的,他挣脱不开。
“记者同志,我真有事,这个会特别重要。”
任铭又紧了紧自己的胳膊,“学生们的工资不发,你哪也去不了。你说你没有决定权,那就把有决定权的人叫过来。”
熊风山道:“我们老板真不在。”
“他去哪了。”
“外出考察去了吧。”
任铭道:“你们就是一家物业公司,考哪门子察,别在这敷衍我了,我不吃你这一套,快让他过来。”
“他真的不在,我上哪去给你变出人来啊。”熊风山哭丧着脸。
反正他打定主意咬定老板不在。
记者又怎样,一个“拖”字诀照样能打发,他还能从自己手里抠出钱来不成?
见他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任铭气不打一处来,“跟我耍无赖是吧?”
熊风上脸上还是那dio样,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
任铭盯着他,“行,你们既然不怕我,那我找你们怕的人。”
他拨了一个电话,“你好,是卫江市劳动保障监察大队吗?我是南江卫视记者,要向你们反映一个情况……”
他一说出电话那头的名号,熊风山立刻慌了。
这个机构隶属于人社局,是专门监管用人单位是否遵守劳动法的。
要是让老板知道,公司欠薪被记者给捅到那边,自己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一急,就要去抢任铭的手机。
注意到他的动作,任铭一只手就制服了他。
在任铭面前,又瘦又矮的他就像一只小鸡仔。
电话打完,任铭看着他,“现在电话也打完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熊风山一脸哀怨,“你电话都打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嘿,你别这么看着我,要是你痛痛快快的发工资,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所以,这一切都是你当初种下的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他接着道:“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就发工资吧。同学们都等好久了。”
熊风山一翻白眼,“跟我来吧。”
周围,学生们如在梦里。
这就解决了?
这么容易的就解决了?
“同学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跟着他去领你们应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