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重重地撞到墙上,发出剧烈的声响。
门把手微微凹陷,灰白色的墙灰扑簌簌地落下。
一级护理病房有三个床位,其余两个病床上的病人看到来人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其中年长的老人不满地嘀咕了一声,“病房不能喧哗,不知道吗?”
这穿的到是人模人西装革履的,干的却不是人事。
裴庆脸色铁青,像是从什么地方匆匆赶来,“不好意思。”
老人冷哼一声,把床帘拉下,挡住了病床,眼不见为净。
裴桓的伤口还没有好,见到来人,冷着一张脸。
丁梓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看了眼来人,眉眼处和裴桓有几分相似,想到了裴桓被送到育才学院的原因,丁梓默默帮裴桓把床摇起来点,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没有离开。
“裴桓,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让裴氏集团股价大跌?”
视频里,丁梓撕心裂肺地喊着裴桓名字的画面并没有被剪掉,反而被很多好奇心重的网友扒了出来。
就连裴庆凤凰男上位,私吞前妻的财产,并且小三的孩子比裴桓还要大的事情全部都被曝光了出来。
甚至还有人细思极恐了一下,裴桓母亲的死亡是不是也跟裴庆有关系。
裴氏集团当家人的桃色新闻,一时间让裴氏集团的股价大跌。
裴桓看向裴庆,眼底最后一丝眷恋也都尽数消失不见,在还没有见到裴庆之前,裴桓心底里还残留着些许期盼,也许,眼前这个被他叫做父亲的男人只是不知道,或是根本不了解育才学院,才会同意那个女人的举动。
现在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他刚从鬼门关回来,这个男人却丝毫不关心,反而跑过来,为什么要曝光育才学院,影响他的生意。
“所以呢?”裴桓的声音很冷。
裴庆眉头紧皱,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看着病床上的裴桓,心里只有厌恶,裴桓的存在似乎一直在提醒着他,那些年他卑躬屈膝的过去。
“后天,有个公司有个商品发布会,裴桓,你知道怎么做。”
丁梓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自己的儿子受伤了,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后天?医生都特意嘱咐了,裴桓脑袋上的伤口很深,没有一个星期最好不要下床走动。
这还是父亲吗?
“这位先生,这里是病房,裴桓刚刚醒过来,还需要休息,您若是再打扰他休息,我就报警了。”丁梓人高马大,站起身,对着裴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你!”裴庆被拉了面子,脸色更难看了,但意识到旁边还有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而是深深地看了眼裴桓,话语里带着威胁,“裴桓,你别忘记了,你还未成年。”
裴桓冷漠地看着裴庆,“裴先生,前天我就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是成年人了。”
一旁的丁梓一愣,随即突然明白了为什么裴桓那天那么不要命了。
裴庆没再说话,脸色阴沉地离开了病房,离开前还用脚狠狠地踹了踹病床。
“现在的中年人哦,瞧着像人。”中间病床的老人靠在床上啃着苹果,感慨地咋舌。
丁梓把床帘拉开,太阳光照过来,小小的病床区域变得亮堂了许多,咧嘴一笑,“老爷爷,也许那些人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呢,现在这社会,畜生可不少。”
老人咬了口苹果,咧咧嘴,露出一颗门牙,“嘿嘿,小伙子,你说的真对。”
丁梓笑着重新坐回椅子上,瞥了眼沉默不语的裴桓,抿了抿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爱情上不顺利的丁梓,却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这才培养出丁梓如此敢爱敢恨的性格,才会为了叶雨涵任性转学,吃这些苦头。
裴桓所遭遇的这一切,丁梓从未经历过,也不好安慰,似乎此时此刻,任何安慰的言语都显得十分苍白。
“那个……”
“其实……”
两人异口同声。
“咳!你先说!”丁梓只是不习惯这沉默的氛围,若是真让他说些什么,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出什么话题。
裴桓挪动了有些躺的发麻的身子,眼睛望向丁梓,神情认真。
“恩人真的很漂亮吗?”
丁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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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明明昨天睡的挺好,今天怎么还这么困……”
早读课刚开始,古霍就一直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这种状态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岑姝瞥了眼古霍,眉头微蹙,“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没去哪里啊!”古霍捂着唇打了个哈欠,“这不是育才学院的事情被爆出来了嘛,小爷就让钟女士攒了个局,把叔叔伯伯爷爷奶奶都喊过来吃了个团圆饭,顺带吐槽了一下这件事情。”
古霍趴在桌上神情恹恹,“还说呢,小孩你行动了也不跟我说一声,搞得我急急忙忙地打配合,差点没被钟女士打死。”
当然钟女士也舍不得,毕竟古霍目前是古家这一辈唯一的独苗苗。
岑姝从包中拿出奶片糖递给古霍,“嗯,是我的问题。”
古霍狐疑地接过,总觉得今天的小孩似乎格外的好说话,诡异诡异。
不过有奶片糖吃还不要钱,古霍觉得就算有陷阱也是他血赚了。
塞了好几颗放进嘴里,古霍的腮帮子鼓起来,趴在桌子上更想睡了。
岑姝淡淡瞥了眼古霍身上若有若无的黑气,眸底闪过一抹沉思。
这时,抽屉里的手机亮了一下。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