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过后,天气果然凉快了许多。云帆在寒泉里泡了三天,确切的说是三个下午。在寒泉里的时候,田、胡两人亦陪同着。云帆每i坚持吐纳,就自己的一些疑问向此二人讨教过。因云帆正在入门阶段,田鹏飞以为应该按部就班地来,不应急躁,至于云帆问到的人体经脉,他也粗略地讲了讲,让云帆有一个通体的印象,而没有深入。学道之人,老道士是,他们两人亦是,追求的是向上之道,是长生之道。钟老头和云帆走的似乎是另一条路,可能目标一致,但过程有不同之处,田鹏飞或者胡铨也不大清楚云帆所迷惑之处,比如练习到高深处,具体是怎么个表现,能和现下武林高手对比高低如何,这一点因了他们俩未曾出去接触过这一类人,对所谓武林高手的概念非常模糊,不能立即给予云帆一个满意的答复。所以云帆唯有等待,等待自己取得些进步,自己出去走一趟,亲身体验过才能了解。
七月初三,阳光灿烂,是一个大好的天气。老道士和钟老头早早就起来,云帆三人亦不例外。今i是老道士开炉的i子,是他的第十九次炼金丹,这个i子早就在老道士让田鹏飞给钟老头送信之前,就决定了的。古人好观察星象以断吉凶,天文地理是合在一起的。云帆身边的老道士、钟老头似乎都有凭着天象断晴雨的能力,一个多月之前便选好了这个黄道节i,在云帆看来,今天平平无奇,他看不出些什么来,因为云帆只是门外汉,老头子也没怎么去多说。
众人先到大殿,老道士上香祈祷以后,便转身对钟老头点点头,道:“老钟,今i是关键的一天,开炉以后,就要靠你在旁边照应了。”
老头子淡然地道:“放心好了,老杜,这种事,怎么说我也做过好多次了。经验很足,你只要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就行。”
云帆至今仍不知道所谓的炼丹是怎么一回事,田鹏飞曾说过一鳞半爪,可惜未亲自见过,凭着自己的想象力,得不出个具象来。此时是不适宜三个后辈插嘴的,这是正事,两个老头子那副认真而严肃的表情就摆在这里,不容他们嬉闹或者随意调侃。
田、胡二人作为老道士的徒弟,只负责外围的巡查,有什么风吹草动务必将之扼杀在外面,而不能扰动内里的两个老头。云帆获准在一边远远的观看,但不允许离的太近。十多丈远的距离,云帆是看不清楚里面的玄虚的。他搬来一张小凳子,坐在屋檐之下。
一个上午的准备,老道士先是检查几遍所需的药材,他要确认无误。灵芝在那一堆药材中是不大起眼的,许多云帆闻所未闻的事物就摆在老道士手边,云帆离得远,他不敢靠近。准备工作因了老道士的一丝不苟,所以耗费的时间较多,利用这一段时间,老道士将心态彻底放平。如此重大的炼丹,哪怕是一丁点的闪失,便会导致前功尽弃。钟老头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之se,他将平时与云帆嬉闹调侃时的那副笑脸藏了起来,眼里只有老道士和那一尊鼎。
炼丹之炉便是那一尊鼎,田、胡二人先行将之摆在了露天的后院z。鼎高三尺三,三足,腹圆,口径三尺,这是搬移此鼎时,田鹏飞特意告诉云帆的。小狐狸不知何时来到云帆的身侧,它摇着尾巴来,亦往z注意。自从那天晚上以后,消失了三天的狐狸的到来,给予云帆一份惊喜。那一晚云帆心里忐忑乃至于不安,问过钟老头后,知道是自己多想了,是不是狐狸jing不要紧,老头子那句“对你没有恶意”便叫云帆吃了定心丸。云帆将凳子挪了挪,示意小狐狸可以到自己身边来。
小狐狸叫了一声,居然顺从地往云帆靠近,云帆来不及多想,因为i头已移至最高点,正是午时之正,阳光猛烈的时候,场中的老道士大喝一声,将鼎盖移到一边,便立定步子,双手按在鼎腹,口中念了一句什么,一会儿的功夫,那尊鼎就完成了热身。云帆正好奇炼丹不见木柴,如何生火呢?想不到老道士徒手便可加热大鼎,这是从鼎内冒出一阵烟从而判断出来的。
老头子待得大鼎热透,便开始往里面放东西,灵芝居然是先放的,由此可见,灵芝是重要的,却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压轴的事物不会一开始就出现,这个道理云帆很懂。那堆药物少掉三分之一左右,老道士的手已离开鼎腹,他从怀里取出一件镜子般的法器往天空一抛,似乎施了定身术那样,镜子听话的浮在离地约三四丈高的空中,一下子便聚集起滚烫的太阳光,she在大鼎的腹部。云帆吃了一惊,他仔细观察,虽离得远,他的眼力很足,却没有发现任何系在镜子上的线头,遇到这种匪夷所思之事,云帆差点叫出声来。
云帆无措之下,将目光放到小狐狸身上,场中的两个老头他是不能去打扰的,而田鹏飞、胡铨这两位师兄却不在身边,小狐狸是这里的半个主人,他想看一看天空上的镜子,在这个小东西,做何看待。可爱的白狐静静地待着,它似乎知道云帆会看向自己,也跟着扭过头来,它以眼神询问,这小子究竟要讲些什么话。云帆在小狐狸的眼里只看到它美丽的宝石般的眼珠,除此之外,得不到任何的比如像自己现在那种惊诧之意,显然,小狐狸对老道士的本事,是有所了解而云帆不知道的。
云帆张张嘴,未说出话来,就算小狐狸能听明白他的话,可是自己听不懂狐狸的语言,只能再次看向场中。老道士绕着大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