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是海量的赵文通等也站起来,他们身份对等,酒桌上面,该共饮之时,就不可能一人站着,别的人坐着。酒桌上面的一些例规,赵文通也懂。
如此觥筹交错,几人从马场处获得的快乐,当转移到城内,入了这家食为天的包间,便再次将挥洒热意时的那种独属于年轻人的热情随着黄酒的浓烫挥发出来了。大师兄和二师兄可以保持住清醒,云帆和赵文通呢?前者自可以将体内的酒精排出体外,以表现出千杯不醉的海量,惜乎今晚云帆要享受一阵子的,或者半个晚上的痛快,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让自己清醒。
赵文通的情况就要稍微差一点,他已经有了六七分醉,这是他在北边营地时,在金陵的家中时,都不曾有过的。隐隐地,他感觉今晚的自己好像要踏入放纵的境地,心下的不大清醒犹叫他在这一杯酒之后,告诫自己一声,不能继续喝了。
杨飞这个酒童早就倒下了,他毕竟年轻,毕竟没有经历过酒精的考验,倒下自是情有可原的。因此倒酒的任务,当其人的倒下,便转到了二师兄胡铨的手上。
“小师弟,好了好了,你看赵兄弟喝得差不多了,就喝完这杯吧?”大师兄劝道,他知道自家小师弟的同样可以将酒精排出来,喝再多的酒,对他们这些修道之人来说,都不可能醉倒的,他以为刚刚的一顿饭,刚刚的酒,对于他们这群年轻人来说,已足够表现出他们的朝气,以及对激情的追逐和放松了。有句话叫做适可而止,他以为赵文通几乎要醉倒,这便是应该停止的时候,不能继续往下喝的。
云帆眯着眼,看看赵文通,再看看趴在桌子上的杨飞,接而是两个清醒的师兄,云帆笑了,说道:“好,好的,听大师兄的。”他的舌头有些打结,他的心中的清醒,和此时表现出来的醉眼朦胧,在外人看来,他也几乎要落入大醉的境地了。
“干!”赵文通使出气力站起来,他到了云帆面前,要跟他来一次有力的碰杯。
“喝!”云帆大笑一声,杯子相击,上面的酒自然荡出小半,两人也不介意,就这样再次仰起脖子,将温热的酒对付掉。
“赵……赵大哥,不如今晚就到别院去好了,你这样回去,恐怕……恐怕……”云帆坐了下来,他的背靠在椅子上,那句话始终未能说的完整。
“那……那也可以的。”赵文通也知道自己近乎是醉猫的样子,如果这样回去的话,被以家教严厉著称的父亲赵穆见到,恐怕会得到一顿教训的。他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来就没有大醉过,今日是特别的日子,今日也是普通的日子,跟往日不同的是,自己喝醉了。
“杨飞兄弟,你……你还行吧?”云帆推了推旁边的杨飞,这少年醉倒了,还没有呕吐,他此时的样子像是熟睡过去,其实他的脑袋很晕,这是他从来就没有到达过的,沉醉的地步,叫他起身都有些困难了。
“我……我……没……没事的。”杨飞的声音不高,他勉力抬起头来,发觉天地在这一刹那,又如刚才自己倒下之前那样,在旋转,眼前的云帆像是会变身术,自己眼里所见,好像有差不多五个云帆大哥罢。他来不及看看文通大哥,便无力般再次趴倒。
云帆的脸色有些红,他笑了一声,转向大师兄道:“大……大师兄,看来今晚得靠你们了,我……我也快要倒了。”
“没事,没事的,回去继续……继续喝!”赵文通张开眼睛,抢着说道。
“你们呀,贪杯误事,再年轻也不能多喝的。”田鹏飞苦笑一声,这一餐饭他们喝了至少有十斤的黄酒,不算自己和胡铨师弟所喝,倒下或即将倒下的这几位年轻人,至少对付了七八成的黄酒罢。
“师兄,咱们这就要回去了吗?”身上不用带着计时器,胡铨也知道他们这一餐饭,所花去的时间不少,现下已是深夜,在房间之内,二师兄能够听到外面的热闹早就在半个时辰之前,就开始沉下去了,这便是吃饭人的酒足饭饱,慢慢离开此地,他们算来应是比较晚离开的,胡铨估计此时离食为天的打烊,已经不远了。
“先给他们喝一些浓茶,醒醒酒再说。”田鹏飞叫来酒楼的小厮,很快店家上了浓茶,云帆三人一一喝过茶水,结果杨飞忍不住呕吐一地,而赵文通的精神好了些许,会过账之后,大师兄和二师兄一人一个扶着赵文通和杨飞,便出了店门。
临离开之前,云帆居然拍了拍食为天老板梅世海的肩膀,道了一声“下次再来”,便上了门口处的马车,在车夫的一声轻斥下,车子就往着别院而去。这么晚了,赵文通果然没有回家,而是随着田鹏飞等,到了赵家的别院去,至于不回家的理由,云帆帮他想好,且叫了车夫带个口信到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