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你不是说过不大会游泳吗?”田鹏飞忽而问道。
“噢,好久没游过了,生疏了。”云帆这才发现他说漏了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他不是什么游泳健将,他说过不大会游泳这样的话,他想不到自家的大师兄还记得如此清楚,这是临河时候,云帆的第一次坐渡船之胆怯,所埋下来的一个伏笔,当大师兄下山,当他们的一路往北,云帆在无意之间曾提到过的。
这样的说法矛盾吗?这样的说法不矛盾:如果将这个世界跟前一个世界暂时分割开来的话。在云帆的心里,这种割裂是做不到的,一如他的当月圆的时候,会想起那一个世界的家人一样,思念不分时空,离开那一个家越远,思念就变得更加浓烈。
可这只是云帆内心的想法,外人是不知道的。云帆虽说不喜欢戴着面具做人,而有时候的不得已,例如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讲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在他而言,还是需要这么去做的。混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活在世上,也不是可以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一点束缚都不存在的。
“那日后有机会,师弟你可要教一教我。”胡铨鼓起勇气说道,他的以为在陆地上行走,在陆地上奔跑,比起船上水上,要稳当得多,他的鼓气勇气说这句话,或是在适应山下世界时,心中的一点想法,那就是面对自己有几分恐惧的事物,便要花气力下去克服。显然,比起刚下山时,二师兄的进步,同样不容小觑。
“二师兄,你不怕坐船了?”云帆调侃道。
“不大怕了。”看了大师兄一眼,胡铨这才答道。
“嗯,师弟你这样想,就很好,师傅说过有困难就要去克服,你今天不提,为兄也会给你讲一讲,过南江的时候缩在船舱中的做法,要慢慢改变嘛。”
“是,师兄。”胡铨正色道。
“哦,对了,小师弟,昨晚你说体内有些不明的东西,今早起身,感觉怎么样?”田鹏飞关心云帆的事情,他昨日怀疑那陌生的入侵者或就是被云帆吸入的七日软骨香,只是他没有透视眼,看不得通透,只能靠个体的反应做出判断,显然,大师兄也不是什么都懂,什么都可以一眼两眼就看穿的。
“没事啦,今早起身,师兄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云帆接着是一颗珠子的投射,刚好命中目标。
“让我看看。”不放心的大师兄一把抓住云帆的手腕,仔细探察之后,方点头说道:“嗯,看上去一切正常。”他一副老城的样子,确实是当大师兄的料,这是云帆学不来的。
“公子,两位道长,早餐准备好了。”别院的婢女来到院子,对着云帆三人说道。
“好,辛苦你们了。”云帆弯腰捡起珠子,塞入口袋里,接着说道:“大师兄二师兄,请。”
田鹏飞和胡铨皆笑笑,抬步入了饭厅,另一个婢女已准备好洗手洗脸的热水,这样饭来张口的日子,两人是不大习惯的,他们习惯了自己动手,想再提意见时,被云帆的一句“这是文通大哥安排好的,师兄们不必过于在意就是了”,两人想了想,修道之人也讲究个随心由意,他们入了红尘,虽不是为了沾染红尘,可如此计较小节,实在有几分客套的,将自己套入客套的套子中,于他们而言,很有几分束缚的。于是两人想通此关节,也就学着云帆那样,淡定洗手,从容擦脸,他们将之当成了自己的家,自己修炼的道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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