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林中空地,己方算是安全了,周复忙发出一个信号,估计他们也有接应之人,不过姗姗来迟,效率不高呀。女子没有上轿子,因了轿夫中一人受伤,抬空轿子可以,多一个人就有些难度。走在路上,女子便介绍了自己。其人姓冯,叫冯盼盼,苏州人而定居在文县。听她说这里过去白县,再走百十里路就到文县了。云帆很好奇她一个单身女子,要那只土麒麟有何用处,便忍不住问了下。
“冯姑娘,不知你所为何事,就一个人出来找这土麒麟,怎么不多找几个帮手?”
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冯盼盼心存感激,她坦诚告知,道:“不瞒李公子,因家父得了种怪病,求医问药都没多大效果,前一段i子曾有一位名医路过文县,请他诊疗之后,留下了一个药方,其中需要用到土麒麟的血做药引,是以我独自一人出来,只是为了找到土麒麟。能保得住小黑,还要感谢李公子。但愿真如神医所说那样,这药方有效吧。”说到最后,她叹了一口气,望着就跟在她脚边的土麒麟,离开田万里和中山狼的觊觎范围之后,这家伙显然变得活泼了,它时走时停,就如一只调皮的宠物。冯盼盼身上似乎有叫它感到亲近的气息,它很愿意待在她的身边。
“冯姑娘,放心好了,令尊有你这么孝顺的女儿,肯定能够很快痊愈的。好人有好报嘛。”云帆安慰道。
“师弟说得对,冯姑娘,有土麒麟的血做药引,相信那张药方必定有效的。”一边的田鹏飞亦附和,对于治病他懂得不多,可他知道,所谓的土麒麟,正处于其生长的幼小期,其实不应该叫土麒麟,而是另有名字。这是传说中的那种动物,到现在为止,他初步肯定了,如师傅说过那样,这是珍贵的稀有之物,它的血可用来治疗百病,不算夸张。
“承你们吉言了,”冯盼盼再次感谢道,“今i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冯姑娘,你言重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我们行走江湖之人,不都这样,路见不平就出手相助吗?你若是再这么客气,就显得矫情,让我汗颜啊。”云帆笑着回道。虽然受了英雄救美,美女一般会以身相许这样老套而狗血的桥段的毒害,在他的少年时代,另一个世界里他的江湖梦正酣之时,他也曾憧憬过有朝一i若能成为大侠,当他的出手救美之后,能够遇到这样的好事。可是,当年事是当年事,来到这个世界,虽然他重新焕发出这个梦来,因了在那个世界已认识到现实的现实之处,他已没将这样的白i梦放在心上,转换了空间,刚才他出手之时,所考虑的顶多是锻炼自己一下,仅此而已。
虽然,冯盼盼长得很美,无比耐看之美。
云帆的以为他不会落入俗套,看上去很自以为然,施恩不图报嘛。如果深入较真的话,少年时的“毒害”,其实也是有其余毒的,就刚才第一眼看到冯盼盼时,云帆这阅历尚浅的年轻人,居然心弦颤动一下,他只以为是正常的反应,是现实之所以为现实的所在。
大师兄二师兄很是认同云帆的话,他们要打消冯盼盼将这种举手之劳视作大恩的想法,于是点头称是。对他们来说,历经一番人事重要,顺便帮助别人,也同样重要,但后者不需记在心上,他们的初衷,讲究一个缘字,仅仅是助人为乐罢了。
冯盼盼也有自己的坚持,她明白道谢一两声有其必要,而重要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该还的就不能故意忽略,因对方的不在意自己就不当做一回事。认真,是一种态度。
走过半片树林,到了林中大道,因云帆三人往北,要到金陵去,而文县也在赤岭之北,是云帆等人的必经之地,所以和冯盼盼是同路的。
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这才是过赤岭关时的车子,为何刚开始坐车,入林子坐的却是轿子呢?云帆有些不解,他心里猜测,大概轿子马车都有掩人耳目的作用,毕竟看上去土麒麟是好东西,应该不只田万里想来抢夺,前方应还有人守候着,打它的主意。
冯盼盼抱着土麒麟上了马车,而周复安排好的人手接管了轿子,将受伤的轿夫安排好,尔后他从手下手里牵过一匹马,继续开始他护送的行程—他是受了点伤,却无大碍,能够骑马。云帆这才对他的两位师兄道:“师兄,看来冯姑娘他们虽然做了两手准备,马车和轿子都有,但他们的对手不弱,我看前方像田万里这样的人,未必没有呀。”
田鹏飞意味深长的望了云帆一眼,才回答道:“我说师弟,适逢其会,出手助人,还谈得上是巧合,才认识不到半天时间,师弟你就这样关心人家了,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呀?”这话调侃的味道很浓,三人中只有胡铨不知所以,他在云帆回答之前接上了话。
“师兄,云帆师弟能有什么企图?”这毕竟是比云帆还要嫩一些的二师兄,说起话来,不离老实二字。
云帆的脸se未红,他身正不怕影斜,笑道:“师兄,我能有什么企图呢?俗话说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底,你看咱们也顺路,将冯姑娘送到家,对师兄们来说,不见得有多麻烦。更何况咱们从家中出来,见一见所谓的江湖好汉,此为阅历,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哦,原来如此,还是师弟考虑的详细。为兄误会你了。”田鹏飞翻身上马,“师弟,不管是不是前有猛虎,咱们应该上路了,你看,马车都走远了。”
云帆这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