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帆昏昏地睡了过去,第二天起来,身子骨有些懒散的样子。他取过镜子照了照,发现这不是一个有jing神的后生,虽不至于萎靡,其懒洋洋的意态,彷佛老去了几岁。心里叹了一句,这样下去可不行呀。
有责任就要去承担,有理想就要去追求。这两者本不矛盾,如何自己将它们缠在一处,硬是要非此即彼,顾得了东边就顾不了西边?他走入了一个误区,一开始就将两者对立起来,是以有此种闷意,纠结。
于是云帆找到他的父亲,想在李瑱处得到些建议,或者纯粹听一听他的意见。这是午前之事,李瑱得空,正在他的书房内看书。
云帆敲门后进去,李瑱像是能够预料到云帆的到来,他一进门口,李瑱便笑道:“你这小子,只经常往你娘处跑,却很少到我这里来,怎么,今i居然得空了?”
云帆回道:“爹,孩儿不是看爹你平常很忙,不是外出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孩儿很难碰得到您空闲的时候,所以只能经常到娘那边去,并不是孩儿有意不来呀。”在李瑱的示意下,他找了张凳子坐下来,准备开口向李瑱道出自己的一些矛盾心思。
李瑱将手里的书放下,没好气的道:“看来当爹的没有做娘亲的亲呀,不过,为父知道你小子孝敬你娘,这就够了。”他顿了顿,问道:“孩子,你娘说你这两天眉头不展,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爹给你拿个主意。”
云帆期期艾艾,许久才回道:“爹,孩儿有空,就不能过来看看您老人家吗?非得说我有什么心事。都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我这个年纪,能有什么烦恼。”
“嗯,孩儿你的孝心,我心领了。不过,你确定只是要过来喝一口茶,而不是别的事情?”李瑱笑眯眯的引导着,因为云帆还不会将心事藏在心里,而表现在外,只有留意一下,都能从他的脸上看到他的闷闷不乐,是与孩子般的喜形于se一样的明显。
“厄,”云帆想了想,方不好意思的道:“爹,您火眼金睛,一下子就看出来孩儿是抱着目的而来的。没错,孩儿确实有些疑惑的事情要向爹您请教。”
“你小子,说吧。说话要干脆点,我是你爹,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云帆回府已有两个来月,除去出外一个月,他在家里的时间已不短,能混熟的都已熟悉。这里的一切对于他而言,都不会是陌生的,况且李瑱也没有设立种种的禁区,框定云帆的活动范围。
所以,说话可以开诚布公,没有藏藏躲躲的必要。
“爹,”云帆咽下一口口水,道:“中秋那个晚上的事情,孩儿有一些不明之处,爹您能不能给孩儿讲一讲,好让我有所了解,要不然i后出去遇到自己的敌手都不知道。”
“这个嘛,”李瑱沉吟着,他本来不想这么快告诉云帆这些对于他现在而言还不大适合接触的事物,因为像韩氏所说,他的年纪还小,正在成长之中,需大人面对的东西,他不愿让他知道。不过,那天晚上云帆也算是一个参与者,尽管他只是守在韩氏的门户,保护着他的母亲。这样看来他是有权利知道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为父当年出外时结上的一个仇家,其人发迹之后,要报当年之仇而已。”李瑱说的风轻云淡,像在谈论别人家的事情,表明他未将所谓的杀手放在心上。
江湖中人向来讲究个快意恩仇,可如此接二连三的报复,难道当年李瑱将此人往死里得罪?云帆心里以为在三潭镇里的那帮乌合之众也是跟李瑱口里的那个仇家有关的,到今天为止,他云帆与江湖中人的接触,不过是花山里,铜山道上的两拨人而已,是谈不上什么仇恨的。云帆想了想,道:“爹,当年之事,不是过去许久了吗?对方怎么还念念不忘,要施加报复?”既然当年没将此人除去,这证明所谓的仇恨,有回旋之余地,解开的可能。
李瑱只是笑了笑,道:“有些事情,或者说有些人,很会记仇,并不因为时间的过去而淡忘。儿子,你爹我这么多年来,也见过些风浪,这一点你不用担心。”
云帆还要问仇家的名字,李瑱闭口不谈,反而问道:“你小子,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了,适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扯了这么久,你的事情一点都没说呢。”
刺杀原是当年之仇恨,云帆算是明白了,虽然还不知道幕后之人的名字及身份。他将自己要出去闯荡,和必须在家中保护韩氏的责任一股脑道了出来,最后望着李瑱,要征求他的意见。刚才李瑱也说了,对方因当年之事,请了杀手,这已是很难解开的结,说它是死仇,在云帆这一方,是确然的。
“嗯,儿子,像中秋或者三潭镇那种小打小闹,为父不会将之当作一件大事,我可以解决掉。你要趁着年轻往外走一走,这是好事呀,爹很支持。”
“可是,爹,我走了,你分身乏术,娘怎么办?我不能如此自私。”将自己心里的矛盾说了出来,云帆感觉舒服了许多。但责任就是责任,不是一句话或十句话就能免去的,为人子的,不好好孝顺父母,等他们老去,再谈孝敬,已无多大意义了。
李瑱哈哈一笑,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这倒不必,过两天为父亲自出马,将问题解决,这是一劳永逸的做法,爹已有了计划。如果你过些i子要出去,可放心而行。”
云帆张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