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智听到本因的话脸色微微一变,心中暗道:“天龙寺的和尚,说话真厉害呀!”
其实本因等人虽然是和尚,但原本都是大理国大富大贵之人,是皇族的人,从小到大见惯了什么勾心斗角,唇枪舌剑,若是说起来,几位大师都是辩论专家。
不过自从入了佛门,尘心淡然,自然不会随从世人一般游戏于争名逐利的泥淖之中。
但关系重大,绝对是不可能外传的,由此,每个人都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经历,来应对这吐蕃国的国师。
虽然鸠摩智似乎被天龙寺的和尚摆了一道,但是段凌忽然见他长叹一声,惨然色变,默然半晌,才道:“慕容先生情知此经是贵寺镇刹之宝,坦然求观,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义气,仁惠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强取。”
“啧啧,这鸠摩智,也是一个表演行家。”段凌对着段正明说道。鸠摩智入内,段凌、段正淳两人都在枯荣,本因,本参等人的后面,自是最不容易发现的。
“段凌,别瞎说。”段正明回了一句,这个时代,能够表演的也就是优伶,根本就没有什么演员,娱乐圈之说,想到自己的侄儿竟然把吐蕃国国师比作一个优伶……倒是也,很贴切!
一个人在众位高僧面前摆事实,论道理,索要,不就是如同小丑一样吗?这不是优伶是什么?
本因面目一凝,忙谢道:“多承慕容先生夸奖。既然慕容先生很瞧得起大理段氏,明王是他好友,须当体念慕容先生的遗意。”
本因身为方丈,其实是众僧之中修行最浅的,无怪乎方丈需要涉世,需要打理偌大的中的诸多事务,由此,虽然修行短了,但是世俗的事情倒是通晓的很。
方才鸠摩智的话在本因看来根本就没有说完,还有下文!
果然——
鸠摩智却摇摇头,道:“只是那日小僧曾夸口言道:‘小僧是吐蕃国师,于大理段氏无亲无故,吐蕃大理两国,亦无亲厚邦交。慕容先生既不便亲取,由小僧代劳便是。’大丈夫一言既出,生死无悔。小僧对慕容先生既有此约,决计不能食言。”
“哦?难道非此不可?”本因眼睛盯着鸠摩智,一字一顿说道,六脉神剑,不能外传!
鸠摩智依然是摇头,双手轻轻击了三掌。门外两名汉子抬了一只檀木箱子进来,放在地下。鸠摩智袍袖一拂,箱盖无风自开,只见里面是一只灿然生光的黄金小箱。鸠摩智俯身取出金箱,托在手中。
段凌眼睛一瞪,好吧,他承认自己是个俗人。
虽然在大理皇宫之中也见多了奢华,大理也是有许多的奇珍异宝,若是段凌想的话,一定可以一一把玩儿观赏,但是财富多和财富真正在你面前时两码事情!
不过鸠摩智揭开金箱箱盖,并没有取出什么黄金白银来,取出来的倒是三本旧册。
对了!
段凌一拍脑门,暗道除了色令智昏以外还有钱财也可以蒙蔽智商,鸠摩智要打动天龙寺的,并不是什么真金白银,而是——武功!而且是绝世武功!
鸠摩智随手翻动,本因等瞥眼瞧去,见册中有图有文,都是原墨所书。鸠摩智凝视着这三本书,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本因等无不大为诧异。只有段凌知道鸠摩智表演天赋的强大之处,暗道鸠摩智生不逢时,若是生在21世纪,至少是卓别林大师一样的人物,或者是说如同憨豆先生一样的人。
枯荣大师道:“明王心念故友,尘缘不净,岂不愧称‘高僧’两字?”
大轮明王垂首道:“大师具大智慧,大神通,非小僧所及。这三卷武功诀要,乃慕容先生手书,阐述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的要旨、练法,以及破解之道。”
除了段凌以外,其余人听了,都是一惊:“少林派七十二门绝技名震天下,据说少林自创派以来,险了宋初曾有一位高僧身兼二十三门绝技之外,从示有第二人曾练到二十门以上。这位慕容先生能知悉少林七十二门绝反的要旨,已然令人难信,至于连破解之道也尽皆通晓,那更是不可思议了。”
鸠摩智续道:“慕容先生将此三卷奇书赐赠,小僧披阅钻研之下,获益良多。现愿将这三卷奇书,与贵寺交换六脉神剑宝经。若蒙众位大师俯允,令小僧得完昔年信诺,实是感激不尽。”
本因方丈默然不语,心想:“这三卷书中所记,倘若真是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那么本寺得此书后,武学上不但可与少林并驾齐驱,抑且更有胜过。盖天龙寺通悉少林绝技,本寺的绝技少林却无法知晓。”
鸠摩智道:“贵寺赐予宝经之时,尽可自留副本,众大师嘉惠小僧,泽及白骨,自身并无所损,一也。小僧拜领宝红后立即固封,决不私窥,亲自送至慕容先生墓前焚化,贵寺高艺决不致因此而流传于外,二也。贵寺众大师武学渊深,原已不假外求,但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少林寺七十二绝技确有独到之秘,其中‘拈花指’、‘多罗叶指’、‘无相劫指’三项指法,与贵派一阳指颇有相互印证之功,三也。”
本因等最初见到他那通金叶书信之时,觉得他强索天龙寺的镇寺之宝,太也强横无理,但这时听他娓娓道来,颇为入情入理,似乎此举于天龙寺利益甚大而绝无所损,反倒是他亲身送上一份厚礼。本相大师极愿与人方便,心下已有允意,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