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流血了”花瑶结结巴巴的,“你你”
修鱼寿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我什么?当兵的带伤,常有的事儿。这都受不了,还敢来当兵?”
“我我”花瑶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低下头,“我赶了几个月的路,就是来找我哥的。我嫂子过门不到三个月,他就去考铁骑了。他走的时候,嫂子已经怀孕了,怕他分心,一直瞒着他。我是可怜我嫂子跟我大侄子,趁她坐月子,就偷跑出来到这儿的时候,才知道我我只找到我哥的坟”
花瑶说着,瘫坐在地,不住抽泣,“可怜我大侄子,一出世就没了爹我嫂子天天在家盼着他我我回去怎么跟他们说”
修鱼寿只觉胸口一阵闷痛,说不出话来。
众侍卫闻言,齐齐低了头,一阵叹息。
修鱼非见状,忙上前扶起花瑶,“妹子,别哭了。这仇,咱们迟早会报的。”
花瑶起身抹下眼睛,噗通一声朝修鱼寿跪下,一边磕头一边求道,“求求你,求求你让我当兵吧!我要亲手替我哥报仇!求求你了!”
修鱼寿叹口气,忍痛道,“回去吧你哥是个英雄,战死沙场,不冤!”
“我不!他是贼兵杀死的!我要亲手杀了他们,提他们人头回去给我嫂子和我大侄子!”花瑶说着便不住地磕头,“我求求你了,承王殿下!我求求你了!”
“哥!怎么了?”
“王爷!”
花瑶闻声,忙抬起头,就见修鱼寿单膝跪地,捂住胸口,脸se煞白。
“我求求你别说了!”修鱼非急道,“哥,我扶你回屋。”
安置好修鱼寿,修鱼非出来带上门,回头见花瑶跪在地上,“你还不走?”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我嫂子”花瑶说着泪如雨下,“我我不知道该去哪儿”
修鱼非挠下头,“算了,我现在要去找大夫,先带你去客房,你别再去烦他了。”
花瑶撇着嘴,应下了。
修鱼非带着大夫回来,在门口闻到一股子药味,推门进去,大吃一惊。
花瑶正端着煎好的药,准备拿给修鱼寿。
“你你会煎药?”
“嗯,以前在家跟先生学过。见桌上有张方子,那些药我都认得,就照着煎了。”花瑶望见修鱼非身后的郎中,忙把药放桌上,让到一边。
郎中号过脉,拿过药方看后,点头道,“方子确是对症下药,只是郁积攻心触及内伤,才会胸痛难忍,好在不是太严重。这样吧,以后我每隔两i来府上过次针,配上这方,应该不出一个月,便能痊愈。”
“谢谢大夫。”
“先别忙谢,”郎中摇头道,“这期间切勿再受刺激,否则伤势恶化,xing命堪忧,切记!”
修鱼非闻言,狠狠瞪了花瑶一眼。
郎中施过针,便起身告辞。
修鱼非忙拿出诊金,郎中见势直摆手,“非大人,这万万使不得。莫说是替承王治伤,就算要替他卖命,老夫也心甘情愿在所不辞f辞,告辞!”
修鱼非追出去,“大夫,您言重了。您要不收,我哥一准要念我。”
“非大人,您莫要折煞老夫!当i被困黎关,承王带着手下的兵,宁肯自己挨饿受冻,也要把吃的住的都让给我们。为了救乡亲们,承王亲带jing骑队作饵,几近全军覆没!恩不及报,又岂能再收诊金,要是传了出去,我这大夫还怎么当!非大人,无须再言,告辞!”
“如今这钱送人,都没人要了。”修鱼非摇摇头,转眼见到花瑶站门口发愣,“你不是要拿药给我哥么,发什么呆呢?”
花瑶低下头,面露羞愧之se,“原来,承王人这么好”
“是啊,不知道谁一口一个流氓的!”
“我我本来以为他,粗鲁蛮横又不讲理”
花瑶细若蚊声,修鱼非不禁大笑。
“他那是带兵带的,脾气不好耐心差,再加上”想到接二连三的破事,修鱼非心里一伤,“算了不说了,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