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分封引发了人们对功臣的推崇,整个朝廷氛围大好。
天气日渐暖和起来了,这日我正和阴太后在西宫正殿商议着等春蚕孵化之后召集贵人美人以及两千石以上的夫人参加亲蚕大礼的诸项事宜,一身白袍的刘京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了进来。
“小表哥这是怎么了?”阴妧身着皂白直裾裙,端着煎好的药进了殿。
我和阴太后跪在在矮桌前看着刘京手舞足蹈的样子不禁有些好奇。
“哈哈哈......”刘京一把抓起了桌上的茶水强忍着笑饮了下去,揉了揉肚子:“母后,四嫂,小表妹,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阴妧将药碗放到了阴太后面前,一把夺下了刘京手中的茶杯:“不许笑,好好说!”
刘京不顾阴妧,拽着我的衣袖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笑的只见牙齿不见眼睛:“四嫂,这次可都是你的错!”
我对着刘京的耳朵大声喊道:“不许笑了!”
刘京伸手抹了抹眼泪:“我都笑出眼泪了。”自个儿揉着脸,止住了笑:“你们不知道,四哥刚刚和郎官打起来了呢!”
“什么?”阴太后一惊喊出了声。
“母后莫慌。”刘京手舞足蹈的连连笑道:“我是说四哥刚刚打了尚书台郎官药崧哈哈......你们不知道那药崧滑稽的样子哈哈......”
“你四哥干嘛打他?”刘庄可是皇上啊,哪有皇上亲自动手打人的?
“京儿别笑了,跟母后说说怎么一回事?”阴太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我缓缓的坐了下来,心里一时也是充满了好奇,刘庄他总不至于当着众大臣的面打人吧。
“咳咳!”刘京轻咳了两声算是稳住了笑意:“我这可是刚看到就赶着回来告诉你们了!四哥这下可是闹大了,这接下来的市井小民以及说书的又不知道会怎么吹嘘了!”
“那你还笑!”我不由的白了刘京一眼。
“我不能不笑啊。”刘京忍俊不禁道:“在场的都笑弯了腰,我这不是躲到母后这笑个够嘛。”
“好好。您慢慢说!”阴妧给刘京满上了一杯茶。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为何事,当时我正想着如何捉弄六哥呢。回过神来就看到那郎官跪在了殿中,四哥一脸怒气的看着他,说是要杖责他。当时执行的武士慢了些,或许他也和我一样走神了。四哥顺手操起了御案边上的板子,就朝药崧身上猛抽。药崧吓了一跳,像猴子一样四处跳跃着奔逃,药崧在前面绕着柱子跑,四哥拿着棍子在后面追......”刘京说着一口茶喷了满衣襟。
刘京不顾茶水,继续笑道:“那场面哈哈......后来药崧跑的急了。他索性一头钻进了殿侧书案底下,死活不肯出来。四哥怒气不息,还在外面跺脚喊叫:“药郎出来!出来!”药崧趴在里面委屈地说:‘天子穆穆。诸侯煌煌,未闻人君,自起撞郎!’。哈哈哈......你们没看到药崧趴在书案下的窘相哈哈......殿上所有的大臣都惊呆了,最后实在忍不住都笑出声来,连一向稳重的六哥也捧腹大笑了起来。”刘京说着又抹了抹笑出的眼泪:“母后。你说四哥他真洒脱啊!是不是被四嫂影响的啊?”
阴太后原本微蹙的眉头展开了,看着刘京一时半张着嘴,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极力想象着刘京描述的场景,多有喜感啊。这会子却非殿是不是笑声正隆?
“陛下这可是敢为天下先啊!”阴妧笑道:“小表哥说的没错,陛下是真的洒脱!”
阴太后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面带笑意的问道:“那药郎如何了?”
刘京看着阴太后笑道:“四哥听他那么说,又见大殿众臣都笑了起来,气也消了。放了板子回了龙榻。并亲口赦免了药崧。药崧听了才灰溜溜地爬出来。我实在是笑的肚子痛这才瞅着机会跑出来了。你不是知道我一想到四哥追着他打就想笑哈哈......”
阴太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板子原本是你父皇用来警示尚书台的,也没用过几次。不想你四哥竟然......”
光武帝建国之初战乱仍频,光武帝一面要治国,一面要指挥作战,由于尚书台成了决策中枢。工作任务极为繁重。自尚书令、尚书仆射以下,所有的人员夜以继日。权力大了。随之承担的任务与责任也更重了。能进尚书台工作本身是一种荣耀。也许是“疏者宽,亲者严”,光武帝为了惩罚怠工、出错者,借鉴了军营中的军棍制度,开创了杖责官员的先例。
那板子只打尚书台的人,而很少涉及其他官员。庭杖程度较轻,一般最重也不过是皮肉伤,有点类似父母打孩子。所以刘庄拿着板子追赶药崧真的像家长追打孩子一样了,也难怪众人忍不住笑了。
刘京一把抓住了阴太后的手笑道:“母后,最想不到的是药崧他竟然敢躲!你说要是武士行刑他敢躲吗?”
“只怕那药郎当时脑子不好使了!一时惊吓过度了吧!”谁也想不到皇上竟然会亲自打人的!今日早上没见刘庄有什么异常啊,晚上回去我要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当时他也走神了?自己竟然干起杖郎的差事了!
“哎......”阴太后看着我叹道:“皇后回去替母后说说他吧!下次可不许了!”
“呀!”阴妧突然喊了出来:“母后该服药了。”阴妧说着端起了药碗递到了阴太后面前:“母后就不要担心了,您看如今国泰民安。陛下又生龙活虎的,偶尔调节调节朝堂气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