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帆晃了晃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p
他将那剧痛压了下去,刚要回答,只听耳边传来云绾宁的调笑声,“怎么?摇摇脑袋,听听里面是不是有水在响?”/p
吴帆:“……”/p
呜呜呜这个明王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p
她还是个女人吗?/p
不对,她还是个人吗?!/p
他都变成这样了,都惨成这样了,她居然还故意取笑他?!/p
吴帆欲哭无泪。/p
方才那一顿板子,痛得他惨哭一场,把这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p
“明王妃,小人,小人都快死了。”/p
吴帆委屈地说道,“小人的确是来投靠您的,可是,可是您怎么能这样对我?”/p
因着半死不活,他这两句话断断续续,云绾宁勉强才听真切了。/p
怎么能这样对他?/p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个负心女呢!/p
云绾宁撑着额头,一副闲散慵懒的样子,“你扰了本王妃的美梦,方才那一顿板子已经很便宜你了。眼下你若再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扔进池子里喂鱼!”/p
“我那池子里的鱼啊,不吃鱼食,只吃生肉。”/p
“你这一身的血,正好能吸引它们饱餐一顿呢!”/p
大清早的,她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一番话,吓得吴帆三魂儿去了两魂儿。/p
“明王妃,我说,我说……”/p
吴帆被吓得一张脸白了紫,紫了又白,“小人今日过来,的确是投靠您来了!为了表示小人的诚意,小人愿意供出,小人幕后主人是谁!”/p
诚意?/p
云绾宁便示意他表示自己的诚意。/p
“实不相瞒,小人之所以能给汪少成做替身,都是魏国公的授意!”/p
“魏国公?”/p
云绾宁眯了眯眼。/p
她早就猜出,汪少成身后还有人。/p
既然她与霍磊是一伙的,霍磊身后是魏国公府,那么汪少成身后……自然也是魏国公府!/p
否则单凭一个汪少成,能在京城掀起这么大的风浪?!/p
即便他表面投靠了百里长约,可百里长约并非京城众人,他的势力也并不在京城,很难让汪少成在京城能这般兴风作浪吧?!/p
眼下听吴帆说他身后是魏王翰,云绾宁一点都不感到奇怪!/p
“是!其实,其实我是魏国公府一名侍卫。”/p
吴帆艰难地说道,“后来魏国公看我长得像汪少成,便让我去给他做替身。”/p
这番话,已经证明了他之前说的都是谎话!/p
既然他是魏王翰的人,汪少成会对他动辄打骂、还关在地窖中?!/p
“除此之外,那你还做什么?”/p
云绾宁问道。/p
吴帆愣了一下。/p
在他设想中,明王妃下一个问题难道不该是,问问关于魏国公的一切吗?/p
比如,魏国公下一步怎么走,京城这么多乱子,是不是都是魏国公造成的……/p
哪知,她压根儿不关心魏国公的动态?!/p
“我,我还做洒扫!平日里不给汪少成做替身的时候,我就回魏国公府做侍卫,保护国公府安危!有时候府中人手不够,我还要扫地劈柴等粗活……”/p
吴帆老实巴交地说道。/p
“你既然是个侍卫,却让你扫地劈柴,也的确是委屈你了,屈才啊!”/p
云绾宁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本王妃没想到,堂堂魏国公府,居然还会缺人手?”/p
“是,明王妃有所不知,我们家国公大人生性节俭。”/p
吴帆也道,“所以国公府的下人,几乎都是身兼数职。”/p
比如他,又当侍卫又当下人,还兼任汪少成的替身。/p
“那你月例多少?”/p
云绾宁好奇的问道。/p
吴帆又愣了一下,伸出了一根手指头,“十两银子。”/p
“十两银子,那也不算亏待你了!”/p
云绾宁还在一本正经地跟他谈论月例多少的问题,“在我们明王府,下人月例二三两,侍卫月例五两。比起其他府邸,已经很丰厚了。”/p
“没想到魏国公府的月例,如此之高?”/p
“这……”/p
这番话吴帆接不下去。/p
“既然愿意给你高价月例,魏国公府哪里节俭了?”/p
云绾宁的问题绕回来了。/p
“我……”/p
吴帆如同一只呆头鹅,身受重伤倒地不起的呆头鹅。/p
“既然你平日里还能回国公府做其他的事,汪少成怎么就虐待你、还将你关在地窖中了?”/p
“我……”/p
吴帆还是回答不上来。/p
“好你个吴帆!你竟敢蒙骗本王妃!你是打量着,本王妃是个傻子不成?!”/p
云绾宁又开始生气了。/p
吴帆眼神开始惊恐。/p
云绾宁一拍椅子扶手,又怒喝一声,“来人啊!将这个以下犯上、敢把本王妃当傻子的混账东西,给我拖下去打死!”/p
可怜的吴帆,又一次被拖下去了。/p
他这会子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p
三言两语什么都没说清楚,他就又被按在板凳上了?!/p
再打下去,他便当真皮开肉绽了!/p
暗卫方才打板子时倒也有技巧,并未只杖打一个地方,而是从后背到脚后跟,按照顺序来打……/p
因此,吴帆幸运地避免了皮开肉绽的结局。/p
这明王妃定罪也太快了吧,这是看心情下决定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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