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墨宗然不耐烦的皱眉。
苏炳善看了一眼云绾宁,着急的答道,“皇上,翰王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晕过去就晕过去,又不是不会醒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墨宗然不悦的说道。
墨翰羽被打入天牢这两日,每日都要晕过去两三次……
起先墨宗然还会担心,吩咐太医前去查看。
但据太医所言,他什么事儿也没有,就是为了博关注、博同情,想让墨宗然早日将他放出去罢了!
正如“狼来了”效应。
同样的谎话说得多了,就没有人相信了。
眼下再听到墨翰羽晕过去的消息,墨宗然眼皮子都不抬。
“皇上,这一次是真的晕过去了!”
苏炳善气喘吁吁的说道,“翰王今儿用过午膳后就百般不适,一会儿说腹痛难忍、一会儿说肚子里有蚂蚁在爬。”
“起先没人相信,可是方才他晕过去前还吐了满地的血……”
听到这话,墨宗然脸色微微一变,“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奴才已经亲眼去看过了!”
墨宗然这才着急的往外走。
走了两步,见云绾宁一脸狐疑的站在原地,他低声喊道,“绾宁,还愣着干什么?随朕去瞧瞧老二!”
云绾宁回过神来,赶紧跟着墨宗然去了天牢。
太医已经先一步赶来,这会子正在给墨翰羽查看。
墨翰羽的确昏迷不醒。
他虽被打入天牢,但到底是王爷、是皇上的亲儿子。
也不知皇上什么时候,会突然将他放出去……
因此,别的牢房里的罪犯躺的是稻草堆,墨翰羽这间牢房里还放着一张床。
别人吃的是牢饭,他还能日日吃到周莺莺与其他人送进来的饭菜。
别人是真正在坐牢,他像是来这里度假的。
此时墨翰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色,嘴唇泛着青紫。床边一滩血还未干涸,散发着一股子又腥又臭的味道。
他唇边,也还有血迹未被擦拭。
“怎么回事?”
墨宗然沉声问道。
给墨翰羽查看的人,正是何太医。
他请安后,小心翼翼的斟酌道,“皇上,翰王像是中毒了!”
“中毒?”
墨宗然脸色一沉,“怎么可能?!这里是天牢,哪里来的毒给他中?!”
身后的几名狱卒也被吓得不轻,连忙跪下解释,“皇上,奴才们也不知道翰王为何中毒,就,就很突然……”
这几名狱卒,这两日与墨宗然已经混熟“打得火热”了。
每日除了陪这位爷说话,还要负责讲笑话哄他开心。
受翰王妃所(收)托(买),墨翰羽想吃什么,他们还要负责给他弄来。总之这两日墨翰羽虽被打入天牢了,但是这小日子过得还不错!
今儿突然中毒,这几名狱卒也受到了惊吓。
狱吏姓严,墨翰羽出事时他还在处理一些案子。
听说皇上已经过来了,严大人急匆匆赶过来,“皇上,此事都是微臣疏忽大意,造成翰王中毒。”
“微臣有罪!”
墨宗然并未搭理他们,只问云绾宁,“能救吗?”
“父皇想救吗?”
云绾宁反问。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吗?!老二是朕的亲儿子,你说朕想不想救?”
“可是父皇平日里不是总嫌弃翰王,说他是个饭桶、丢了您老的脸,如今又把他打入天牢吗?”
云绾宁挑眉,“儿媳还以为,父皇想直接弄死他呢!”
墨宗然:“……弄死他还不简单,断了口粮就行。”
“你这臭丫头,还不快给他解毒!”
他算是听明白了,云绾宁这是拐着弯儿的替墨翰羽说话呢!
换做是墨回延,云绾宁非但不会救,还会直接给他塞一嘴毒,索性毒死他算了!
但这人是墨翰羽……
想到周莺莺会在她面前哭哭啼啼,云绾宁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莺莺也还年轻,儿媳不想她做寡妇。”
她不想做寡妇,周莺莺肯定也不想做寡妇。
于是,云绾宁开始给墨翰羽解毒。
墨翰羽中的毒倒也不严重,不是什么奇毒,对云绾宁来说是小事一桩。
她给他喂了解药下去,这才看向何太医,“何太医,你觉得会是什么人给翰王下毒?”
“这……”
没料到云绾宁会突然问他,何太医愣了一下。
他迟疑着答道,“明王妃这是难为微臣了!微臣只是一介太医,只负责给翰王解毒,微臣不会查案啊!”
“可你也没给翰王解毒啊。”
云绾宁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本王妃不过随口一问,怎就成了难为你?”
“你可真容易被难为!如此日后谁都不敢与你说话了呢,免得谁都为难你。”
何太医开始紧张了。
他不知道,为何今儿明王妃会独独点了他的名儿。
回想昨儿云绾宁回明王府时,看向他的眼神也带着冷光……她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所有人赶出了墨晔的寝房。
明王妃是不是对他有成见呢?
“不中用的东西,滚出去!”
墨宗然狐疑的看了一眼云绾宁,又冲何太医沉声喝道,“一群庸医!朕真是养了一群饭桶!”
见他开口,何太医再不敢多言,灰溜溜的出去了。
墨宗然这才低声问道,“绾宁,这饭桶又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一般情况下,他都是骂墨翰羽“饭桶”